族长听着人们低声却能清晰入耳的议论,真是觉得自己不该来这一趟。好还没讨到,却差一点没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勉强稳住心神,不断告诉自己,那些看热闹的全都是无知的人,他不该跟他们一般计较。但是心中总是有一口气出不去,让他憋得十分难受。
不过原本以为县太爷会偏袒姚浅姝的,现在看来倒是没有,这让他心里多多少少安慰了些。
县太爷觉得姚浅姝十分有本事,能让姚伟几次三番气得跳脚,心中直乐,面上却不能表露半分。不过这对于做了多年县太爷的他来说,也算是一项基本功了,做起来也轻车熟路。
他沉着脸又将惊堂木拍在桌上,斥责姚伟:“大胆姚伟,你倘若再敢如此藐视公堂,本官便把你轰出去!”
她窝在彗星的怀里,还是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所以看向族长的目光,就更加挑衅了。
县太爷道:“姚伟,本官问你,你说当日姚浅姝打你孙子姚林的时候,院子中有很多人,他们皆是见证,对吗?”。
族长想了一下,这句话好像并无不妥,而后才道:“回大人,确实是这样的。当时这姚浅姝说草民的儿媳唐氏冤枉了她,没有人证。刚说完话。她就将草民的孙子姚林打伤了,说这一下子,院子中有那么多人。都看见她大人了,可以做人证了。”
族长一想起这事来便咬牙切齿:“大人您听听,这样嚣张的话,打了人还如此猖狂,草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啊!”说着,颇有些想要流泪的感觉。
但是他已经这么大岁数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流泪。也太没面子了。他姚伟可是一族之长,岂可同无知妇人一样说流泪便流泪呢?
姚浅姝这时候已经跪好,彗星也在一旁跪着。心中却在想着等会儿回了四柳胡同,到底要吃些什么。过年的时候种下去那些小白菜有没有长出来,韭菜长得好不好……
县太爷听着姚伟的话直皱眉,心道这姚浅姝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虽然姚伟所表述的情况在一般人看来不可能。但这县太爷识人无数。真情假意,他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的。姚伟这个表现,他几乎可以确定,说得就是事实。
但是姚浅姝为何要这么做呢?他可不相信小丫头真的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一定是这家人做了什么让姚浅姝十分生气的事,否则这小丫头不会如此激烈。
于是想了想,心中便有了定数,但面上仍然是不动声色:“你二人各执一词。又无人证,所以此案本官十分难下判断。姚伟。你可还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是姚浅姝打了你孙子的?”
族长听闻这话十分惊愕,急道:“这,怎么就没有证据呢?草民的那些亲戚,皆可作为人证啊……”
县太爷摇摇头:“你是一族之长,他们身为你的族人,素日里一定听命于你。况且你刚刚也说了,那都是你的亲戚,亲戚是不可以给你作证的。”
族长瞪大眼睛,觉得不可置信:“为什么?难道草民的亲戚不是人吗?”。他几乎口不择言了。
县太爷却没有同他计较这些,反而同他解释道:“因为是你的亲戚,所说的证词难免会故意歪曲,对你有利,故而不可信。除非你能证明,你的亲戚平日对你颇有微词十分不敬,否则,他们是不可以作证的。”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族长顿时没了力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此刻的他看上去,就显得有些六神无主。
县太爷咳了一下,道:“姚伟,你还有其它的证据可以证明姚浅姝打伤了你的孙子姚林吗?倘若没有的话,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不了了之?姚伟呆愣住,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县太爷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姚伟,你可还有其它要说的?”
族长想了一会儿,虽然极其不愿承认,但他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所以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大岁数,竟然会被一个黄毛丫头摆了一道。
“好,那你既然没有,那么姚浅姝蓄意伤你孙子姚林一案,就到此为止了……”县太爷刚想要说退堂,偏在此刻,姚浅姝开口了:
“大人且慢,民女还有话说。”
县太爷眉头一皱,这小丫头今日是想搞哪一出儿?他将惊堂木慢慢放回桌上,问:“你还有什么话?”
姚伟也觉得姚浅姝十分莫名其妙,因为她打了人,却可以逃脱责罚,这已经算是十分走运了,她还有话说?
姚浅姝不慌不忙,道:“大人,您也看见了,族长对于我们家实在是深恶痛绝。从前爹爹在的时候,他便瞧不起我们,每一次的族会都不让爹爹参加,后来我们的日子过得好了些,这才让爹爹每年过年去一趟。而今,又放任他的孙子和儿媳对民女恶言相向,甚至还颠倒黑白,将民女告上了公堂!”
说着,泪水便流下来,眼神却十分坚决:“民女恳请大人,同意我们退出姚家,从此以后,同族里再无任何瓜葛,我们要从族里,分出去!”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倒抽一口冷气!
没有想到,这样小的女娃娃,竟然如此有骨气!外面的人议论纷纷。
“哎,没有骨气能怎么办?你没看见啊,都被欺负到这个份儿上了。”
“可要是从族里分出去,这要是有个万一,谁来帮衬他们啊?”
“就算在族里,也是被欺负的,她爹不是生了重病到苏州去治病了吗?听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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