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擦了擦眼泪,对桃花婶儿道:“哥哥这里还请您照看一下,我快去快回。”
桃花婶儿点点头,安慰似的拉起香草的双手拍了拍,于是香草便去请陈大夫了。
陈大夫今日由于起得稍微比平日早了点儿,这个时候恰巧用过了早饭。小学徒曹野刚刚打开了医馆的门,便看见了匆匆而至的香草。
“这位小哥儿,请问你们医馆的陈大夫在不在?”香草上前问道。
曹野愣愣的点了点头:“在的,姑娘您里面请。”
香草略一低头,便进了医馆。陈大夫在屋内也听见了有人找他,看见香草不由一怔:又是一个生面孔。但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医馆的呢?还一来便问“陈大夫在不在”,很显然,这个姑娘对他们医馆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香草进了屋,对着陈大夫便是盈盈一拜:“一大清早便上门叨扰实在是抱歉。奴婢乃添锦坊的女工,奴婢的哥哥今早受了伤,还请陈大夫移驾去帮奴婢的哥哥诊治,奴婢不胜感激。”
说着,眼圈儿又红了。
陈大夫一听是有人受伤,几乎立即便想到了今晨突然走了的那个青年来。继而又摇了摇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呢?一定是他想多了。
陈大夫面色严肃,扶起香草道:“不必多礼,既是有伤患,那我们立即便过去吧。说着,他吩咐曹野,去将我的药箱拿来,我们立即同这位姑娘走一趟。”
曹野应了声“是”,便进去里屋帮陈大夫拿药箱。香草满面感激之色,又对着陈大夫行了个礼:“多谢陈大夫。”
陈大夫摆摆手道:“姑娘不必如此客气,老夫这只是医家的本分罢了。”说着一面往医馆外面走,一面问:“姑娘如何称呼,是何时到了曲水县的?”
不怪他多个心眼儿,因为上次无意之中听见了县太爷与那青年的谈话,他总是隐隐觉得不安。所以对生面孔更加留意一些。
香草道:“奴婢名唤香草。是夏日的时候来到添锦坊的,那时候添锦坊正缺女工,所以福管家便将奴婢买了。”
陈大夫一面走一面沉吟。
夏日?县太爷上次说过。生面孔是从这些日子才开始多了起来的,那这个香草,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带着麻烦而来的人。
想到此处,陈大夫微微放心了些。香草察觉到陈大夫微微松了一口气。不明所以,但行事说话却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终于。在香草的一片焦心之下,三个人总算是来到了添锦坊。半夏也已经起来了,她与桃花婶儿梳洗好,都在照料着青年。
当陈大夫看见榻上躺着的青年时。步子立即便顿住了。香草疑惑:“陈大夫,为何不走了?”
陈大夫指着青年:“那人,便是你哥哥?”
香草察觉到陈大夫的神情和语气都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此时此刻,容不得她多想。她点点头道:“对。那便是奴婢的哥哥,”她突然对着陈大夫跪下去磕头:“请您一定要救救他,奴婢除了这一个哥哥,什么亲人都没有了!求求您了陈大夫!”
她一面哭求着,一面磕头,陈大夫的内心不断挣扎。
救,还是不救?
曹野看见青年着实吃了一惊,他没现陈大夫的异状,直眉瞪眼瞧着青年,口中说着:“师父、师父快看,是那位公子……”说着,他偏过头去看身边的陈大夫,现自己的师父正皱着眉头,脸上一副老大难的样子。
曹野疑惑:“师父,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那位公子好像又受伤了,似乎还伤得很重,咱们不救他吗?……”
话音还未落,便被陈大夫低低的一声训斥打断:“闭嘴!”
曹野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陈大夫是真的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救治这个青年,万一救错了,让整个曲水县陷入麻烦之中,他到时候必定是追悔莫及;然而见死不救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很难做到的,尤其是对于一个医者来说,更是不该生的事情。
一瞬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陈大夫缓缓闭上眼睛,耳边还有香草磕头和恳求的声音,脑海中,却回荡着县太爷的那些话。这可真是,煎熬。
就在这个时候,桃花婶儿忽然走过来道:“陈大夫,眼下这人伤得十分严重,希望您能帮帮他,将他救回来。”桃花婶儿叹了口气:“虽然他穿得破破烂烂,像个乞丐,但是您放心,他绝不是什么乞丐。况且,同样都是人,这乞丐的命,也不比其它人的命贫贱。救人的诊费药费,我们添锦坊都会负责的。”
陈大夫暗暗有些好笑,难道眼前这个妇人认为自己是为了银子而不去救人的吗?作为一个医者,没有人能比他更加知道,人的生命没有贵贱这一回事的了。
忽然愣住。
是啊,人的生命没有贵贱,又有谁说过许多人的性命,就比一个人的性命更重要了?
思及此,陈大夫不再犹豫。他走过去大致检查了一下青年的伤势,便开口道:“快去烧些开水,病人身上多处受伤,需要用热水擦拭上药。”
这便是同意救人了。香草回过神来,含笑带泪地应道:“是,是,我马山就去。”说着,便去烧开水。
青年胳膊上挨的那一刀有些深,血正在不停往外流。倘若再如此下去,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他当即将止血的药拿出来,往青年伤口上洒,但无奈血流得太快,又将药粉给冲没了。
陈大夫很是着急,道:“这样不行,倘若不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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