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装作喝茶,却暗暗地仔细觑着青年的神色,见他眉目之间一片犹豫和担忧之色,更多的是害怕,心中便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这人,看来是真的有问题。
“怎么,不便透漏吗?”县太爷放下茶杯,声音中已经有了丝丝冷意。
青年听出了县太爷的弦外之音,默默叹了口气,才慢慢答道:“不必麻烦大人了,明日草民自会离开。”他的语气足够说明,他来到曲水县,确实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县太爷瞧了他一会儿,才慢慢道:“本官是这曲水县的父母官,希望你能理解。倘若你有不便,本官自不会逼你说什么,但是希望你能看在本官怎么说也算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将你可以说的事情告诉本官一些,本官,感激不尽。”
青年怔怔看着县太爷,县太爷面色忧虑:“曲水县一直是很安定的,本官在此为官十几年,也不是没有升迁的机会,但是都放弃了,就因为这里是我的家,我生长都在这里。我要保护曲水县的老百姓,你懂么?”
青年点点头,默然不语。
县太爷站起身来,行至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青年:“京城中的事情我也不是没有耳闻,现如今这个形势,不管你如何躲藏,到最后也会被找出来了。也许你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已经命人密切留意着曲水县城内的动静,最近这段时间,曲水县,多了很多生面孔。我不说,恐怕你也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的。”
青年面色变了几变,动了动嘴,却仍旧没有说话。县太爷等了会儿,见这青年还是保持缄默,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理了理衣服道:“本官言尽于此,你。”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好自为之吧。”说着,挥了挥手,带着两个随从走了。
青年在床上坐了儿。怔怔出神。那些人,将他逼到如此田地,居然还不放过他。他想起自己的一身伤痕来,头一次觉得。活得真是憋屈。
可如今既然走到了这里,他便没有再打算回去过。大不了。便是一死罢了。然而即便是死,他也不愿意再回到京城了。
窗外疾风起,天空开始缓缓暗下来。陈大夫在内堂其实也听见了县太爷与这青年的谈话,不由心惊:原来这青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又想到青年说他明日便会离开。心中多多少少平静了些。不是他胆小怕事,而是听县太爷的意思,仿佛这青年的出现。能够连累整个曲水县!他不能由着这种事情生。
小学徒曹野给这青年去送晚饭的时候,青年忽然开了口:“请问。那一日送我来医馆的,是何人?”
曹野十四岁,人小,没什么心机,听闻青年这样问他,立即答道:“哦,那是添锦坊的东家。”
“添锦坊?”青年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陈大夫正巧听见二人的对话,心中一急,在内堂喊曹野:“曹野,快过来吃饭,等会儿凉了。”
曹野冲青年一笑:“公子您先用饭,我也去吃饭了。”说着,掀了帘子去了内堂。
内堂之中,陈大夫有些愤怒地看了曹野一眼,冷声道:“赶快吃饭,吃完了我还要考你呢!”
曹野的脸顿时就拉得老长:“这时候考我?师父您没搞错吧?天都已经这样黑了,咱们不回家吗?”
陈大夫啧了一下:“你师娘回娘家了,今日你陪我在医馆睡,不必回家了!”
曹野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刚想要反驳,陈大夫一瞪眼珠子,他只好乖乖道:“是的师父,知道了师父。”
青年看着面前的饭,虽然食不知味味同嚼蜡,却仍旧勉强着自己吃饭。只有吃饱了饭,他明日才能够有力气,走更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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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火炉里的炭早早便烧过了,曹野一早便被冻醒了。他一张嘴,一团白汽便出现,随即又消散。曹野不由低声咒了句:“我天,这可真冷啊!”
眼见着继续躺在被窝里也不会暖和起来了,索性起了。他哆哆嗦嗦穿上衣服,自己去烧了开水,烧好之后,喊陈大夫起来梳洗。
随后,又想着今日这天气格外寒冷,不知道那青年那屋的炭有没有烧过。那青年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万一烧过了,不知道又要多麻烦,于是急忙跑过去看看。没承想,一进屋,现青年的床已经收拾干净,被褥叠的整齐,而青年,不见了。
医馆统共就那么大点儿地方,曹野找了个遍,也没现青年的身影,于是急急忙忙去找陈大夫:“师父,师父不好啦!师父!”
陈大夫正在擦脸,不满的看着愣头青一样的曹野道:“一大清早你鬼叫什么?谁不好了?你才不好了呢!”
曹野知道师父这是有起床气,也不多说什么,喘着气道:“师父,那个公子,公子他不见了。”
“不见了?”陈大夫手上的动作缓了一缓,继而又道:“不见就不见,你着什么急。”
曹野惊住:“不是啊师父,他还没好全,外面天这样冷,他倘若再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陈大夫将手中的巾子扔到盆里,斜睨了曹野一眼:“没想到,才这几日功夫,你对他倒是挺上心的嘛。”他没有说什么,心中却也仍旧在担忧。
曹野说得没有错,那青年的身子还未好全,这样出去,很容易感染风寒。陈大夫是个医者,而且是个广受好评的医者,他有一片仁心,做不到对那个青年完全漠不关心。
可是他更加做不到,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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