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蔓现在的位置她估计四分之一的距离都没有,离半山腰还远着呢,而越是向上地势越崎岖不平湿滑难走,整个人都要扯着结实的藤蔓才能安全稳妥的向上,要不然一走就是往后退,走一步退三步,那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去。
对这样的森林也不算陌生,张小蔓在张家村的时候也进过山,只不过那里的山比起这里的可差远了,张小蔓不敢掉以轻心,还好出门前带了一根绳子,她在绳子一头系上了一个大木叉,开口很阔,也挺重的一个实心木块,走一步,站稳了向前甩出木块,木块在前面的树干上转个圈停下来,虽不是很坚固的卡在了大树上,但至少因为木叉的作用,张小蔓这样的体重是轻易不能把它拽下来的。
张小蔓拽着绳子往上爬能省好多力气,而且也方便多了,退一步来讲,如果一只手里的藤蔓松动被拔起来,还有绳子给张小蔓做后盾,起码也有个缓冲的时间,发生意外的几率大大降低了。张小蔓还是靠着双手爬了一天的山才想起来的这个办法,如果不是有备无患带了绳子,她恐怕还没爬上山这双手就废了。
手心隐隐传来的疼痛刺激着张小蔓的神经,可她此刻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旧伤口还没好再加上更严重的新伤口,不过也就过了三日,张小蔓觉得身体已经不再是她的,她只是驾驭身体的一个零件,流血或是流汗。汗水滑过伤口把肌肉刺激了一阵紧绷,那也仅仅只是紧绷,她没有适时地露出恰当的反应,她已经麻木。
只是吃一口干粮喝一口水的时间,张小蔓想到息婆消瘦干瘪的身体,缓一缓疲劳又能充满莫大的勇气,一往无前的继续向上爬,直到爬到那个人的跟前,求他一定要治好息婆。
呼呼呼的风声由小变大,满脸被凌乱的头发遮住。眼睛看不明确前方。耳朵承受着烈风的洗礼,张小蔓冻得通红的一双手轻轻地颤抖,死死地握住绳子和藤蔓。坚决不能被吹了倒回去,退后几步还没有什么。怕的是一个不慎就掉下悬崖。那才是最最危险的事情。
张小蔓吃力的抬头望天。乌云密布,恐怕会是暴风雨……
“你就这样子去找她?”任林一把拉住戚济民握住缰绳的手臂,将他扯下来不让他挣开。虽说心里也很着急,但是他还有理智,“你知道檎山的地形吗?你知道张小蔓是从哪个方向往上爬的吗?你又知道檎山最后会通到哪里,你这样冒冒失失的瞎忙活,只会耽误找到张小蔓的时间。”
这句话终于点醒了戚济民,他爆裂的神经冷静下来,看着任林不发一语。
其实任林也不想表现的这么不近人情,但是他既然是比较冷静的一个,那么就要让另一个人也冷静下来,应该互相负责,因为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更是朋友。
任林叹气,仰头望了望天,“看样子接下来会有大风大雨,檎山里面更难行走了。”
戚济民一听,踩着马鞍子一跃而起,立即就要挥鞭疾驰。
任林赶紧说道:“你这样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去找她,她一定会被你牵连,你忍心看着她为你吃苦受难?”
“我怎么就会牵连她了?怎么就一定会让她吃苦受难?只要她愿意好好地跟着我,我宁愿一辈子为她做牛做马,可是她不愿意!”戚济民大吼,明明任林说的不是这个,他偏偏就是想成了这个意思,对任林有了几分怨怼,“你不知道我对她是什么感觉,你也永远都不知道!因为你是一个自私的人,你只会对你好,你身边的人你一点都不在乎,就算她们付出所有的一切给你,你也不会有任何喜欢或者抱歉的感觉,因为你不会付出,所以你不会高兴也不会在乎,你是一个懦夫!”
他把这么多日子的委屈对着这个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人说出来,他也知道不应该很不对,可是他只有说出来了他才会好受一点,否则他真的要疯了!
其实人人都有相通的一面,只要他说出来的就一定有同样的在任林身上发生过,只不过因为两人的生活方式不同,也因为性格方面的迥异,或者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总是让人以为他们差距很大,任何人之间又谈何说起差距。
任林只是长的脸嫩,再加上长时间在钱小小身边作陪衬,几乎左右人都以为他的人跟他的身体一样温和柔弱,可是他们都错了。任林冷冷说道:“我是一个懦夫,我坦然接受。那你知道你是什么吗?你又知道你的执意而为带给多少人伤害!”
戚济民怔住,第一次被一个人问得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小蔓身处险境,他现在所有的神经都非常敏感,而在这个时候,任林的当头一棒像是给了他一记响打,终于打响了他的脑袋,嗡嗡声回荡在脑中,戚济民仿佛沉睡了很久,终于在这个不得不爆发的档口下爆发了。
原来那么多人因为他受到了伤害。
戚济民看着阴沉沉的天,风中夹杂着的湿冷的寒意,他不知道现在停驻在此有什么意义,小蔓还在饱受折磨,再等下去绝对只有悔意。他看着远方,明明灭灭的眼中不知名的情绪渲染开来,嘶哑道:“不管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等我带她回来,我们再说清楚咱们的事。我现在要走,你让不让。”
任林自嘲一笑,向边上让开一步,微微抬头望着戚济民,“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执意要这样去的话,那你就去吧。”
戚济民深深地皱起眉头,任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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