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也算劝解?”
乍听这话,张弘范连连摇头。
他又不是没有和赤凤军交手过,若是那赤凤军当真如同李元复口中所言那般简单,那他们还至于在这里打生打死,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灭掉赤凤军?
李元复继续解释道:“我知道是有些虚假。但是这也是一个来路不是?自古以来,因敌就粮便是上策。那潞州城近在咫尺,届时我等兵临城下,又何惧没有粮食?到时候只需要将此事说与众人,那士兵定然会上下一心,一心夺下整个潞州城。”
“笑话!”高声喝骂,张弘范却也忍不住滔滔怒焰,张口便斥:“此乃粮食,人若一日不食,则四肢无力、难以战斗。更非望梅止渴所能媲美,便是那三岁小二,也知画饼充饥实不可为。汝说此话,岂非当我无能否?”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
被这一怼,李元复脸色通红,更是愤恨不止:“此地距离兴庆府少说也有千里之遥,路途之中更有八百里瀚海。若要从兴庆府运送粮食而来,实属困难至极。当初我父只因怜悯此地百姓久受赤贼所苦,更闻尔等饱受火器之难,故此答应尔等派兵出击。历经月余时间抵达此地之后,也不曾考虑士兵疲惫,只为报效可汗赏识之恩,便领兵攻打赤贼。”
想着当初狼狈逃窜的场景,他越发愤怒:“然而未想你等却是逡巡不前,竟让我一军独抗赤贼,以至于一半儿郎全都折损在这荒野之中。不过些许粮食,你反而责怪我无情无义?这又是什么道理?”
“好!好!好!”
三声叫好,张弘范一想如今时候这李元复所言,整个人都感觉耳目一新,这才知晓这世间竟然有这等无耻卑劣之徒。
恼恨之下,他张口怒骂:“非是你这厮贪功妄进,让那赤凤军逃了出去,否则如何会让那本就快要成功的合围之势彻底打破,让这赤贼逃了出去?若以放虎归山而论,你这厮也未必就不是包藏祸心。”
“你这厮当真无耻,竟然以莫须有之名污蔑于我?呵呵!谁不知晓那赤凤军成军不过一年,若非你等无能、坐视不管,如何能有今日之象?若以通敌而论,你这厮比我还严重。”李明昊只觉心有不甘,也是一样张口回骂起来。
“您这厮不过一败军之将,如何有脸面在我面前犬吠?”
“你这家伙坐视**坐大,难不成不过是个赵括之辈?”
“阴险卑劣、玩弄手段,如你这般小人,当真举世罕见。”
“坐视困城、四处流窜,似你这般白痴,也是当世无双。”
“你无耻!”
“你无能!”
“……”
连番辩驳,已然让两人浑如那小学生对骂之外,除却了彼此攻讦,更是毫无丝毫停止之心,而随着话语越演越烈,两人甚至已经起了争斗之心,就差展开拳脚彼此较量一番了。
“哼哼,你这厮就是一个无能的白痴,只会四处逃窜的废物。”
“那你呢?还不是一个只会私下弄手段,不敢正面对抗的伪君子?”
终于,张弘范只见自己被戳中伤疤,一身凝滞真元登时被那旺盛怒火点燃,好似沸腾的蒸汽一样于血管之中不断流动,更是让整个身体都似沸腾一样,赤红虎目冷冷盯着李明昊,便是双手也是握紧起来。
那李明昊也是不甘示弱,挺直身躯动了动双臂还有双脚,一时间只听其体内传出一阵阵好似爆蚕豆一样的声音,“噼里啪啦”炸的人心底发寒,却是也一样运转玄功,就准备开始战斗。
这一刻,只见两人双目对视,身体浑如塑像,彻底僵立在原地,他们两人已然彻底忘却周遭场景,只剩下眼中彼此。
风已静,云未动,就待两人展开战斗
正待两人身形微晃时候,远处却蓦然传来两道声音。
“都住手!”
随着声音,更有战马踢踏之声走来。
而在远处街道之处,无论是此地居民,又或者是那正在休憩的士兵,具是纷纷退开,露出了一条道路出来。
于道路之上,那张柔、李明昊正骑着战马,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来,目光如鹰、神色凝重,很显然对眼前的场景并不高兴。
乍见李明昊出现,李元复顿时吓住,连忙收起动作,一个翻身跃到战马之前,随后便掀开长袍双膝猛地跪倒在地,低声说:“孩儿无能,还请父亲恕罪。”
“你还知道错吗?”
李明昊一脸嫌恶,随手便将战马上的马鞭取出来,对准跪在地上的李元复便是一阵鞭打:“不去处理军中之事,反而在这如同小儿一般,与他人发生口角?如此行径,你还要脸面吗?”狠声不止,更是连连抽着,直把那轻薄衣衫抽裂,打的肌肤皮开肉绽也不曾罢休。
“此子毕竟年轻,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吧。”张柔在一边看着也感觉疼痛,便插嘴劝道:“他也是年轻气盛,所以火气有点多,这一点我是可以理解的。”
轻哼一声,李明昊这才收起鞭子,冷着脸喝道:“既然张国公都说了,我有何不可?只是你这厮还不快滚回去?免得再在我面前丢脸。”
被这一喝,李元复这才勉强立起身子,一瘸一拐的在众人围观之中走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帐营之中。
只在远处看着,张弘范轩眉皱起,却想:“好个家伙,没想到这厮居然如此隐忍?”那鞭子着实凶狠,更勿论是在众人之前,若是他决计无法承受,然而这李元复却始终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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