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5/1,午,天空布满暗红色的乌云。
拼不过。
不提力量、体格,保守估计,即便只比动速,这头「噬种」的敏捷度也远超全盛期的斑鸠至少二倍有余。
而那,恐怕还远远不及其全力的十分之一。
能够看出,从一开始,它就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享受杀戮的乐趣。
这是唯一的突破点。
“你是……什么人?”
斑鸠尽力放平语调,装出强忍恐慌的模样将对方的情绪往“这小家伙好有意思,别急着杀,再玩会儿吧”的方向诱导,暗地里脑力全开地分析起所谓「噬种」的死。
人类的眼球是种很奇妙的器官,常常看不到一些明明就在眼前晃荡的物件。
可能许多人都会有过类似的经历,想要找遥控器、书本、眼镜、指甲剪之类小东西时,偶尔会有怎么找也找不到、在徒劳浪费了几十分钟或几小时乃至于几天的时间后,却无意中在自己手中或是裤袋或是明明连番搜查过无数次的角落里摸着。然后就会想起“啊,它的确是放这里来着”一事。
并不是健忘或者近视或者注意力不集中的缘故,会发生这种事,原因只在于,在那些搜寻过程中,即使你人看到了目标物,但因大脑没能理解到它正是任务物品(不),从而下意识的与其他妨碍搜查的杂物一同被自动略过。
人类,是只能看到自己能够看到、能够理解的事物的物种。
即是指。
斑鸠猜测,自己看不到「噬种」的死线,单纯只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理解所谓「噬种」的死究竟为何。
被阳光照射会死?被火焰烧尽会死?不,不对,不是这么表象的情况。
比起那些,应该还有着更关键,更深入本质的“什么”,能让人一拍脑门,说“啊,会这样子的,的确就是「噬种」,没了这项,「噬种」就不再是「噬种」”的概念。
比方说……“血液”之类的?
斑鸠眼中,「噬种」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条测斜的细线……但也仅止于细线,就死线来讲,实在过于纤细。
“呵,就告诉你本大爷的身份吧,可要竖起耳朵听仔细了!”「噬种」把脸贴近夜莺右耳,同时望向按兵不动似是等待机会又似是见死不救的奈町·格尔,简直挑战人耐受力下陷的嘶哑嗓音不留情面地摧残起两人耳膜,“我为「暗夜帝国」对「帕罗米亚」战线前锋军、暗夜十三骑士团黑圆桌第十位——若特·斯皮纳!能作为我若特大人的血气、成为我的生命、为我提供力量、与我融为一体,活人,你们应当感到荣幸才是!”
原来如此。
这就是「噬种」喜爱吸食献血的理由吗。
血的力量——血气,只要不住汲取血液,其质与量都将不断往上飙升,甚至能达到以十人歼灭众国联合军的程度……吗?若真是如此,这份力量,恐怕没有其极限。
而“成为我的生命”……明白了,血气量即生命力,在血气消散殆尽之前,无论收到多么惨重的重创身体都得以复原。
那么,害怕阳光与火焰的,恐怕并不是「噬种」本体——而是其赖以生存的血气吧?
随着思考的深入,这头「噬种」身上的死线数量以可观的速度逐渐增加、增长至正常数量与大小,很快地覆盖其身体的各个部位。
——很好,是正确答案!感谢这位若特大人的自曝!
“若特大人?”斑鸠嘴角上扬,他已无需隐藏表情及语调,“‘若特是屁呐’大人是吗?”
“啊——?!”
斑鸠挑衅技能发动成功,成功激怒若特是屁呐,此刻,他的心里想法是:哇靠居然说劳资是屁?!艹你麻哔!小妞你完了!劳资要把你先轮上个千百遍再慢慢杀!
“知道一句成语吗,”斑鸠玩抱抱似的把手揽上若特是屁呐的后脑,轻点一道死线尽头处的死点,顺口丢下句拽拽地话,缓解心里头被抬下巴和强暴耳膜后产生的郁闷感,“也就是所谓的,祸·从·口·出。”
这家伙傻了吧,说的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待劳资脱掉裤子,先干她个几百——思考进行至此,若特是屁呐的大脑机能即刻停止。
他眼中最后的景象,是片片玻璃渣般支离破碎的世界。
不依赖阳光,也不依靠火焰,令若特是屁呐灰飞烟灭的,仅是一根纤弱的手指。
像是不容于世的异物,概念性死亡的若特是屁呐的遗体如同在水中溶解的盐粒,除黑大袍的衣物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
斑鸠一言不发地低头看向自己干掉了是屁呐的那只手,上面尚留有他的粒粒头皮屑。
本笼罩周遭的浓郁血雾不知何时起不见了踪影,方才因破坏力与波及范围都大到惊人的什么血气爆发而产生的危机感就像是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死了,这就死了啊,不管战斗力多么碉堡,多么无法攀越,被摸到,就是死。
又一次的,斑鸠对这份力量感到了更加强烈的恐惧。
到目前为止他还算能好好控制住「直死」开关,但那却建立在必须时刻绷紧神经的前提之下,他能一天不睡、两天不睡、三天不睡,那么四天呢?五天呢?一个星期呢?一个月呢?一年呢?大脑不是永动机,也需要休眠,当他哪一天终于撑不下去而不小心打起瞌睡时,失去制约的「直死」很有可能会将整个世界都染上死亡的色彩,到那时,斑鸠即使只是活着,恐怕便会因呼吸又或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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