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淡淡笑了笑,“我听闻当年有人将瑶华姐姐从宫禁救出,还带着两个小姑娘,一个是丁香,另一个便是你罢?”
“公子告诉你的?”竹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怨毒,“不管我是不是,反正我同你一样,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竹枝姑娘说错了。我如今已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了。”朱颜抿唇,“你我都不过一介普通人而已,你不必把自己看得太高。”
朱颜暗暗叹息,这小姑娘根本没有明白。她如今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嫁人,并非因为家中父兄俱都罹难,家道没落,而是因为她原是入宫的秀女,在现在看来。早已算是个死人。
像袁瑶华那般,不也只能悄悄远嫁经商之家么?丁香倒是个乖觉的,自知命运多舛,早早觅了个寻常夫婿嫁了。
“哼,朱矩之怎会有你这样不知自矜的女儿?还有丁香那个女人,忒不知自重,好好地放着妾室不做,偏要嫁与一个下人,真没眼色。”竹枝满脸鄙夷,在她看来。身份是万万不可抛弃的。
“竹枝姑娘希望嫁与人为妾,别人却未必这样想的。”朱颜揉了揉额角,许久没有与人争执,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拂袖欲去,“不是说宣清还在等我么?还是快走罢。”
竹枝一把抱住她的手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颜小姐,不管你怎么看,竹枝就是一心嫁与公子为妾。求您答应我……”
“我母亲宠我的很,岂会容得下我将来受委屈。”自然,朱颜自己也不会喜欢这样,而且她对这个竹枝尤其不喜。接纳她不等于给自己添麻烦么,她又不傻。
竹枝委屈地抹着泪,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
两人停在了一处两层的楼阁前,朱颜抬头望了望,这楼阁上的匾额已经摘下,砖瓦亭台也显得有些破旧。唯有这种建筑的样式看着还算气派,难道袁溶溶平日就住在这种古老得快散成粉的地方?
木门“吱呀”一晃,走出个人影,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见着面前两人,立刻堆起笑,“哟,竹枝姑娘,还有这一位……我来猜猜,这就是三嫂吧?”
竹枝埋下头,又是一副羞怯的模样,“四、四公子怎会在此?”
“我这不是来瞧瞧六妹生前住的地方么?”那青年人笑着看竹枝,颇有几分孟浪之态,把个小姑娘看得脖子都红了,这才转头打量朱颜,“不知道三哥和嫂子提起过没有,我是府中四子袁焜。”
朱颜微敛起眸子,“宣清从不提起这些,他人不在此处么?”
“哦,三哥刚走,两位来迟了。”袁焜见朱颜闻言就要走,一副遗憾的样子,“嫂子怎地这般着急,就算三哥不在这里,嫂子也可暂留一会儿的。”
“不必再留,平白教宣清着急。”朱颜抿唇,袁凛若是约她前来,就绝不会独自离开,是她听闻溶溶之事后就大意了,误入圈套。
袁焜显然不打算放朱颜走,上前拦腰抱住她,嬉皮笑脸,“嫂子怕三哥担心,却忍心教我一人留在这里么?这屋子里头死过人,我一个人会怕的。”
“放手!”朱颜横过手肘,一边想从袖中取出浸了药物的帕子,无奈力气不够大,还是被半拖半拽地拉进了屋内。
里面光线昏暗,蛛网缠结,应当空置了至少十年有余,绝不会是袁溶溶素日的居所。
袁焜拧着朱颜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扣在她腰间,迫着她走进里间,一边笑道:“嫂子一定不知道这是何处吧?”
朱颜抿唇不语,手悄悄在不惊动他的范围内摸索,将那块帕子紧紧握在手中。
“这里呀,原本是正室夫人的住所。”袁焜微微仰起头,颇为感慨地看着房梁处一挂又一挂的蛛网,“我三哥的母亲便死在此处,所以这府中若有一处他绝不会来,那就是此处。”
朱颜心骤然一紧,这无疑是在告诉她,袁凛是不会寻到她的,这袁焜究竟想做什么?
袁焜忽然凑近,在她耳边轻笑,“世人都说嫂子与小叔向来是暧_昧的,嫂子不这么认为吗?”
“……你什么意思?”朱颜死死咬着唇,手微微一错,将帕子落到地上。
但袁焜并未去捡,只瞟了一眼,“我既敢这么做,自然知晓嫂子身上带着何物防身,怎会轻易中计?你说是不是?”
“或者不妨做些更有意思的事情……”袁焜小心拈起地上掉落的帕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朱颜笑笑,“这帕子上的药力如何,不如嫂子亲自一试?”
朱颜屏息,什么叫作“自作孽,不可活”,她现在感受尤深,被自己配成的mí_yào弄晕,这实在太过丢人。
袁焜也没打算真的迷晕她,不过他的理由让朱颜几乎气晕,因为他说的是:“若是一会儿完全晕了过去,那一会儿做起来岂不是十分无趣?”
朱颜吸入了少许mí_yào,虽然不至于昏晕过去,但力气越发不济,这会儿被袁焜轻而易举地拿住了手腕,一下也挣不动。
情况于她来说太不乐观。
袁焜将她压在墙上,一手肆意地扯落她身上的衣衫。
朱颜一身夏衫本就由轻纱缝制,轻薄得纱料一点不经扯,只片刻工夫就被扯得七零八落,隐隐约约地露出身子。
她已经清楚地感到了面前渐渐变粗的呼吸,面色禁不住泛红起来,死死咬着唇,摸不定袁焜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袁焜将目光落在她绣着红梅的抹胸上,强忍住一把扯去的冲动,微微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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