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笨拙地掩住衣襟,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倚在书案旁转过眸子瞪他,“我知道自己伤在何处,你先出去!”
袁凛根本没有理会她,仍是将她一把搂了,不过这回终于没再拉拉扯扯,只是让她乖乖坐好,俯身下去检查她的足踝。
“宣清……”朱颜静了一静,也发觉自己方才太过激动,说的话的确有些重了,低头见他鬓发微乱,面有倦容,心里十分地过意不去,伸手触了触他,“你一路赶过来也累了,我自己看一看,敷些药就好。”
“你拖了几日了?”袁凛头都没抬,看着她仍有些肿胀的足踝,越发蹙起眉,她这足踝本就有旧伤,还敢一拖再拖,根本就是在胡闹!
“也不过是……”朱颜正在仔细算着日子,没留神他突然用力一捏,痛得轻呼一声,竭力想将脚缩回,无奈他拽得太紧,挣出了一身冷汗也没能成功。
袁凛直起身,见她眼里噙着泪,将落未落,好生可怜,不忍再责怪,缓和了面色,“阿颜,你先吃些东西罢。”
朱颜拧起眉,这可是夏天,她都那么多天没洗过澡,太难受了,“我先去沐浴,好不好?”之后,她只想好好睡一会儿,不管怎么说,她根本没有一点食欲嘛。
袁凛没答话,伸手揽了她的肩,另一只手绕到她颈后将那串璎珞解了,放在一旁。
嫣红的相思豆在阳光中泛起明润的光彩,映着朱颜搁在几上因为疼痛而紧紧握着帕子的那只手,的确相配,或许她天生配得起这么正的朱红色。
朱颜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方才袁凛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这串璎珞的缘故,那么以后不戴就是了么,何必这样?见他揽着自己不语,多半是在等杏叶回来。悄悄将脚往回缩了一些,又痛得一僵。
“阿颜,别乱动了。”听到有脚步声到了附近,袁凛放了手。为她抿一抿散乱的鬓发,“我去准备药物,你乖乖吃些东西,一会儿才忍得住痛。”
朱颜眼角一抽,吃饱了好忍痛?她自认为自己一点痛楚还是忍得住的。方才不过是因为他连招呼都没打一声,自己没做好准备罢了,哪里真有这么娇气了?
目送袁凛出去,转头颓然伏在几前郁闷,他们分开也快两月了,谁知道再见面的时候偏偏是这样的光景,不仅她觉得心里闷闷的,袁凛虽然不说,但看他那面色,应该也不好受吧?
想来想去。似乎还是自己的错,大不了到时候认个错么,又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
“小姐……”杏叶已经进来,见她伏着一动不动,还当她累得睡着了,轻声叹息,“小姐先吃些东西再睡,公子方才特特地吩咐过了的。”
“我们方才还说话,哪能就睡着了?”朱颜放下一条胳膊,将头枕在另一只手上。扭头看她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摆在面前,一碗清粥,还有一碗笋片汤,其余的小菜也无。真是清淡的很。
杏叶拧了拧眉,不满地嘀咕着,“才这么一点怎么能吃得饱?还说什么要清淡些,清淡些,我看小姐都瘦了好些了,可该补些回来。”
朱颜淡淡一笑。她有好几日没进过食物,若是骤然暴食,对胃伤得自然不是一点两点,便只倾了些汤在粥内,随意吃了半碗。
正要让杏叶拿走,袁凛已经抱了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
朱颜见他除了些骨伤要用的新鲜敷料,还带了不少白布进来,很是不解,调皮地笑了笑,“难不成要缝衣服?”
“小姐,就算要缝也不能拿……”杏叶扁了嘴,虽然她于规矩上的约束少一些,却也知道避讳生死大忌,没的说什么用白布缝衣服的话,好不吉利。
袁凛只是将手中东西一放,见她只喝了半碗粥,微蹙起眉,“你不是最爱吃笋的,怎么一点都不吃?”
朱颜一愣,他是知道的,自己并不是原本的那一个,她也没有说过自己真爱吃这种硬的了不得的东西,但当着杏叶的面不好拂了他,只低低笑了笑,“……谁说我没碰的?方才原是吃过一片,但囫囵得有些难受,恐怕脾胃吃不消,这才没再吃,不信你问杏叶。”
杏叶也不可能两只眼睛盯着看她吃饭,听朱颜这么说,也胡乱地点了头,收拾了东西离开。
“怎么了?”朱颜压低了声音,她觉得袁凛从前并不爱这么打哑谜的。
“没什么。”袁凛低头附到她耳边,“一会儿再与你说。”
“宣清。”朱颜眨了眨眼,见他神色凝重,伸手拉一拉他袖口,“我有许多话想同你说。”
袁凛觉得她总算说了句能听的话,淡淡一笑,握了她微凉的手,低声安慰,“若不想落下病根,一会儿忍着点痛,听话。”
“究竟是……?”朱颜正偏着头打量他拿来的那些药和纱布,一转头只觉一道炫目的光折过脸上,回头才发觉几上已经铺开了一排三棱针和小尖刀,面色一白,下意识将脚缩入裙内,“难不成要割破了皮肤放血?”
她虽然也知道拖了几日,恐怕已经积了不少瘀血,但总觉得没那么严重吧?皮下出血都会自己好的,既然没有弄破,何必给自己一回罪受?
这样一想,脚缩得越快,一边伸手去挡袁凛,赔笑道:“我多喝些活血化瘀的方子便好,何必这样麻烦?”
“不行。”袁凛抓过她不安分地躲避的那只脚,“就算你打算落个病根往后时时吃些苦头,我却舍不得。”
朱颜噎上一噎,她自然知道这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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