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散:穿山甲六两,炒黄或烧存性,丁香皮六两,土当归二两,百草霜散血入半两,枇杷叶根去毛入半两,以上焙碾为细末。”
“fēng_liú散:血竭二钱半,另研,番降真香四钱,灯心一把,龙骨有花者二钱,另研,苏木少许,同降真另研,红花二钱,焙干,为末,当归尾三钱,**半两,同灯心研,没药半两,另研,新鸡一斤一只,缚死,不去毛杂,用醋煮半熟砍碎,黄泥封固,谷壳文火煨干,去骨末,桔梗少许,以上为细末。”
袁凛正伏在案头飞快地写药方,朱颜立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过了片刻,低低一笑,“这fēng_liú散虽然有些特别,但药铺的伙计都是极有经验的,难道会不知这配伍和制法?”
“以防万一罢了,恰好之前你那方子我交与塞云送去药铺抓药,也好顺道去取回来。”袁凛将药方仔细地叠好,缓缓起身。
“对啊,那副方子……”朱颜略作赧然,方才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险些将为那个妇人制丸药的事情忘了。
“别担心,塞云办事十分可靠。”袁凛一边漫不经心地安慰着她,一边走回简易的小床上去看那个伤者。
那人正闭目休息,**的纱布遮覆左肩,为了防止药水过快干涸,屋中连火都不能笼,在这样春寒尚且逼人的天气里,这着实是一种煎熬。
朱颜很是同情地凑上前,敛起眸子看那人微微拧起的眉,轻轻戳了戳袁凛,“宣清,不能为他止痛吗?用……咳,用针灸刺穴亦可止痛……”
“不必。”袁凛未答,那人已经睁了眼,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句话,转眸瞥了朱颜一眼,又阖上眼去。仍旧闭目养神。
“……那也好,阁下略微休息一会儿。”朱颜心中很是不平,这人根本就是一副爱治不治的样子,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的伤势有多重。刚才袁凛说的还是乐观的预后,这样的伤势若是处理不当,就算是当场就要了性命,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屋内的气氛有些莫名的冷,淡淡的血腥气和药水微微有些刺激的气味在屋中渐渐清晰起来。朱颜抿了抿唇,虽然对这样一个态度不佳的病患很是不悦,但依然向着小屉中取出些许的檀香燃上。
“姑娘!”白蘋忽地一下跳过门槛,一把拽住朱颜,“姑娘果然在这儿呢,叫我好找!”
“怎么了?”朱颜转过身,挡住了她望向那人的视线。
白蘋一拧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姑娘这问的是什么话?你看看,外间都快到正午了。你和公子还不打算去吃饭?”
朱颜一愣,她一时还没觉得饿,看看外面一派晴光,虽则偶尔有寒风紧一阵地掠过,但阳光依然烈得很,的确看看就要转入午后。
“这样也好,阿颜,你先往前院去,我吩咐塞云去把药取来,一会儿就来。”
朱颜回头笑一笑。随即挽着白蘋往前院里去。
灶屋里静悄悄的,修葺一新的灶头整洁干净,屋内根据朱颜的意思隔了一道竹编的矮屏风,这样一来。吃饭用的那张八仙桌就与灶头柴堆分出了界限,屋内也因此显得更加有条理一些,窗前稀疏破陋的窗纸也换作了薄薄的细纱,透进更明亮的阳光来。
因为天气尚且寒冷,饭菜全都在锅内隔水温着。
白蘋揭开厚重的盖子,水汽一涌而出。扑得人脸上暖暖的,痒痒的。
“怎么?你们都吃过了?”朱颜低头见里面只温着几碟精致的小菜,余下的便是两碗晶莹的粳米饭,因为里面放了些许血糯米,因此整碗米饭都染着些绛红的色彩。
“我和刘大哥还有刘婆婆都吃过了,绸珍姑姑一人不知去了哪里,那位二小姐跟着明子去镇子上游玩,想必他们会在镇子上吃些小吃。”白蘋笑盈盈地说着,一边垫了软布将温热的饭菜取出来。
朱颜回手取了两双竹筷子,一边觑着一碟笋片轻笑,“这是后面竹园里新长的冬笋?我方才往竹园中去,倒是见那些竹子发了不少笋尖尖,正想着改日我们尝尝鲜,不想你已经想到了。”
白蘋将两人的饭对面排开,一边摆着筷子碗碟,一边叹息一声,“白蘋是个笨丫头,哪里想得到这些?这几个笋是绸珍姑姑亲自去竹园里摘的,殷殷地吩咐我炒了……说是姑娘从前很爱吃这样的清炒笋片,只是这一场病下来,许多事情也不记得了,对她也没有从前亲近,不知这口味是否还与从前一般呢?”
朱颜觉得喉头微微一哽,再看向那碟笋片时,心情不禁复杂起来。
她是因为不记得过去徐绸珍的行事,所以对她表现出的一些可疑之处特别警觉,可若是她知道过去徐绸珍为她做过多少事情,自己又欠着她多少恩情,自己还会这样想吗?
从一睁开眼看到的那个苍老到可以做自己奶奶的妇人,再到如今这几乎破裂的母女关系,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她开始只是想好好行医,用自己赚来的钱让自己和徐绸珍离开母舅家中,过得舒心一些……这些,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不由己地变成这样的?
“姑娘……”白蘋将她低头出神,神色似乎有些悲戚,急忙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姑娘,你不要不开心呀,你从前不是劝我吗?吃饭前最最紧要的是不能与人生气,也不能自己思心郁结的,这些都对身体不好。”
朱颜回过神,笑了笑,“白蘋,你倒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那可不是?人还说‘名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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