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尤里安出来倒垃圾。
听见汽车声音,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瞧见顾娅坐在车里,和一个陌生男人谈笑风生。
看见两人聊得眉飞色舞的样子,心有点塞,他啪的一声摔上垃圾桶的盖子,走了过去。
还没等他现身,车门就开了,顾娅一步踏了下来。她正对着车,不知道背后有人,下车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尼尔斯的车绝尘而去,她这才转身,打算回家。
没走几步路,冷不防,头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这人是谁啊?”
她吓一跳,抬起头,终于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尤里安。只见他双手抱胸站在那里,整个人一半沐浴在灯光下,另一半隐藏在阴影里,眯着一双闪着蓝光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等等,怎么有种被抓奸的即视感?
顾娅按着胸口砰砰乱跳的心脏,没好气地道,“你怎么躲在黑暗里,吓鬼啊!”
“我在倒垃圾,是你自己做贼心虚。”
“切,谁做贼了。”顾娅绕过他,往屋里走。
尤里安大步追上去,八卦地问,“刚才那个是谁啊。你新男朋友吗?”
“不是。只是和我交流语言的伙伴。”
听她这么一说,心塞似乎得到了局部缓解,他锲而不舍地继续问,“你语言交流为什么不找我?我也是德国人。”
“你不行。”
他不解,“为什么?”
“高中都没毕业,我怕你看不懂歌德。”
“谁说我没毕业?”
这下轮到顾娅惊讶,“你毕业了?你上次不还告诉我,18岁前都忙着踢球?”
靠,词穷!所以说,以后对妹纸不能太诚实,否则说过的话分分钟成为砸自己脚的石头。
他不服气地问,“那他呢?高中毕业了?”
“岂止高中啊,人家是数学专业的硕士!”
尤里安似乎也被小小地震惊了下,随即问,“数学专业?干嘛的?”
具体干嘛的,顾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耸了耸肩,总结道,“反正很牛逼。”
“可是,我看着他觉得好像很老的样子,几岁啊?”
“不知道,大概比我大。”必须比她大,比她小还硕士毕业,那她也可以去屎一屎了。
顾娅一路走回去,他就在一边试图说服她,“不就是教你德语吗?一个数学系硕士,那也太大材小用了,我这高中没毕业的……咳咳,也能教你。”
她走到自己门口,见他想跟进来,忙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将他推出去,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学了一天,我身心皆疲劳,弟弟,现在我要睡觉了。”
他一撩头发,“别叫我弟弟啊。”
“那就大哥,拜托你,有事明天再说吧!”
碰的一声,将他关在了外头。尤里安一脸受伤,长那么帅还被驱赶,没天理啊!他懊恼地敲了下墙壁,暗忖,数学系硕士,什么鬼?很牛逼吗?
***
本来将希望寄托在莱比锡大学的教授身上,可怜现在连这一条线也被无情碾断了,前途变得更加渺茫了,顾娅坐在书桌前发呆。接下来她还能做些什么呢?德国十六个联邦州,公立私立大小高校无数,总不能一个个地把材料寄过去尝试?
双手插在口袋里,不停地揉着衣角,突然手指头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刮了一下,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托马斯给她的那张名片。
正中间的地方印着几个烫金的大字:巴特洪堡私立高校,创立人……滕洲。下面是一连串的联系方式。
拿到名片也有好几个星期了,但顾娅一直没把它当回事。虽说这学校有工商局的注册号,但毕竟成立时间不久,学生都没招来几届,顾娅始终觉得不靠谱啊。如果有其他的选择,她肯定不会考虑它,可问题是,现在她已经山穷水尽了。
也罢,反正都已经走投无路,那就去碰碰运气好了,情况不会更差。
顾娅抱着这个想法,拿着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没响几下就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着标准德语,非常流利。
“您好,我叫贝亚特,这里是洪堡经济学院招生办,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闻言,顾娅赶忙也将自己的名号报上,并且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意图。
贝亚特在电话那头耐心地听着,等她说完后,提议,“今天下午五点,你要有空的话,可以带着你的申请资料一起过来。抱歉,在具体了解你的情况前,我无法给你更多答复。”
听她这么说,顾娅反倒是松了口气。没有天马行空的拍胸脯说大话,而是先摸清底细,再看情况下定论。这是典型的德国人做法,很好很踏实。
不管怎么说,这都可能是个逆转的机会。顾娅速度将自己打理妥当,换了件衣服背上包包,出门了。法兰克福离巴特洪堡才十几公里而已,坐个城际列车也不过是二十分钟的事,眨眼功夫就到了。
虽然紧挨着法兰克福,但以前从没来过,对顾娅而言,这是座完全陌生的城市。说来也奇怪,没出国的时候,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盲,刚走过的路再走第二遍,都能迷路。可是,自从开始了在异国他乡的流浪生涯,不知不觉中就get到了这个新技能。开个谷歌地图,跟着导航摸索,一路连猜带蒙,居然也能给她找对方向。
这一片是商务中心,周围只有办公楼,没有住宅。放眼望去,所有的楼房都是一个模式,明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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