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鲜卑族原先是北方游牧民族,对女性约束并不如中原那般大,而且高菩萨是顶着内监的名义入宫的,拓跋宏自然也就没有多心,只放轻了声音,向高菩萨询问冯清的状况。
亲耳听到冯清没事,拓跋宏也放心了些。而后又想到冯妙莲那里也病着,高菩萨却出现在皇后的含章殿,拓跋宏微微皱眉:“高执事不在嘉福殿,若是妙莲不适,岂不耽误病情?”
“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之前便已安排了刘太医令在嘉福殿照看着了,召奴才前来大约也是因为关心昭仪娘娘。”高菩萨起身行礼,道:“来时娘娘便已晕了,奴才这才一直留下照顾的。”
皇后安排倒也算妥帖,因此,拓跋宏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掀开纱幔,看着冯清似在美梦中,唇角微微上扬着,拓跋宏有些相信高菩萨那段“骤喜之下晕过去”的话。
拓跋宏本就是心软之人,想到自己奉冯太后遗旨立冯清为后之后,一直对她冷淡无宠的,如今也不过是寻常侍寝而已,就让人欢喜成这样,难免生出了几分愧疚之心。叹了口气,嘱咐高菩萨好好照顾着,正欲离开,走到门口,才突然想到从前听妙莲说起过高菩萨颇有学识的话,又折返回来:“高执事……”
拓跋宏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冯清一眼,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高执事若是得空,可否随朕去园中走走?”
拓跋宏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高菩萨身为宫中执事,内监而已,其实是不能拒绝的。
于是,一直躺在床上躺尸的冯清的心中的小火苗蹭蹭蹭的越烧越旺。
其实,她是可以两包药下去,悄无声息的毒死这一对讨人厌,传坏她好事的夫妻俩吧?
可以吧?可以的吧??
这一厢,冯清生着闷气,那一边,拓跋宏却与高菩萨相谈甚欢。拓跋宏觉得高菩萨虽然没有直接为他出过什么主意,但偶尔冒出来的几句话却让他有种豁然开朗之感,倒是对这个大夫多了几分欣赏之意。若不是他已入宫为宦,拓跋宏当真起了纳贤的心思。
一直到早朝时,拓跋宏才精神奕奕,不见丝毫疲惫之色的离去。而因高菩萨一夜未归而睡得不□□稳的冯妙莲也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了含章殿外。
“阿桓……”
冯妙莲素爱用香,此时,她便鼻子灵敏的闻到了高菩萨身上隐约的淡香。
别的女人的味道……
冯妙莲仔细回想了下,恍惚记得自己曾在自己那个皇后妹妹身上闻到过相似的味道。但顾及到周围的那些宫人们,冯妙莲不动声色的问道:“妹妹还好吗?”
高菩萨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离冯妙莲稍远了些,声音清冷道:“奴才陪陛下说了一夜话,并不知殿内如何了。”
冯妙莲看出高菩萨对自己的疏远,似水的眸中露出受伤的神色,而后听到高菩萨是陪拓跋宏聊了一夜,而不是在殿内陪着冯清,冯妙莲才稍稍放下了心。
冯妙莲深呼吸一次,扬起一个既娇且媚的笑容:“妹妹想必还未醒,阿桓随我先回嘉福殿吧!”
“陛下嘱咐奴才照顾好皇后娘娘,奴才先留下照看着,昭仪娘娘先回宫吧!”
高菩萨微低下头,想到昨晚冯清那两句任性霸道的话,唇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转瞬即逝,但目光一直锁在他身上的冯妙莲却看了个真真切切。
冯妙莲的人生从来就只是冯家的一枚棋子,为冯家嫡女稳固地位的一枚邀宠棋子。被抛弃之后的冯妙莲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恨所有人,除了高菩萨。
对冯妙莲来说,高菩萨就是她暗黑人生中唯一的温暖和阳光。
她的阿桓就是她近乎溺死前唯一能抓到的救命浮木,是她唯一的救赎,同样,稍有不慎,也将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回宫。”冯妙莲藏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指甲掐进肉中犹不觉痛,但到底是不舍,看着高菩萨,柔声说了一句:“阿桓,我等你回来。”
而后又像是怕听到拒绝一般,匆匆离去。快到嘉福殿殿门前的时候,冯妙莲停住脚步,沉吟片刻之后,将自己的腰牌交给自己宫中的掌事宫女,“传常氏入宫。”
有些事情,她需要母亲帮她一起商量着办才行。
“昭仪对你倒是用情颇深。”
那日躲在殿门后的冯清将冯妙莲面上的痴恋和不舍也同样看得一清二楚,但冯清从来不是扭捏纠结的性子,只要确定高菩萨对冯妙莲没有那些男女情意,她自然也不是一味乱吃醋的人。一时间对冯妙莲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听说陛下也是许久没进后宫了。”冯清吃下一块切成小块的梨子,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着:“常氏入宫也是愈发勤快了……”
“陛下大约是忙着推行汉学,很长一段时间怕是都不得空了。”
高菩萨说得云淡风轻,但冯清想到当初拓跋宏和他聊了一夜才愈发忙得神龙不见尾,就觉得高菩萨这人蔫坏。
冯清支着脑袋,坏笑着看向高菩萨,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想起史书中关于冯妙莲和母亲常氏在宫中诅咒拓跋宏的记载来,调戏美男的心思也立刻就淡了下来。
”来人!“冯清面色变得有些沉重,“将殿门锁了,搜宫,园中有新土露出的地方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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