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摇红叶,雨淋泪,旧颜见捐悲团扇。断弦漏寒声,折曲浸余夜,血逐残墨,诗失流年。——命罪
“我曾经是王室的公主。”
“嗯。”
“你怎么不笑呢?”昕蓉看着少年,脸上忽然多了丝苦涩的笑,“我跟翔翔他们讲的时候,他们全都笑我。”
“我相信你。”少年的眼神很认真。
“谢谢。”昕蓉垂下眼睑,声音低沉了许多,“十年前,十年前的那段时光是我生命里最幸福,最难忘的。那时候,我的家还很幸福,我的身边有好多好多爱我的人,我的父王、母后,还有吴萌叔叔、海海阿姨······他们每天都会陪我一起玩。我记得春风和煦的吹,风筝飞上天空,我们手挽手,从日出到日落。我从不引线,我喜欢看风筝自由地飞,挣离束缚。因为我觉得自由哪怕是一种痛,都是值得的。风筝飞啊飞,从初春到盛夏,从盛夏到深秋,从深秋到严冬·······”昕蓉回忆着,嘴角漾开一抹陶醉的笑,仿佛时光已然倒流。
少年静静的听着,眼里却泛着不分明的色彩。
“可是后来,我真的不想去想,我真的真的······”昕蓉语至一半忽然失声恸哭,“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突然有一群人闯进我的家,把我的父王、母后还有吴叔叔海海阿姨他们全都杀了,我,我,我当时就在场,我······我······我是亲眼看着他们死的啊!!!我藏在石囿门的九命阁里,流血漂橹。我透过命门的罅隙,在血红中亲眼看着我的至亲,我的至亲倒在我的眼里!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噩梦啊!”昕蓉捂着脸嚎啕大哭,泪水冲洗着伤痕,痛愈来愈沉重。
少年见此情景仍是一副沉默的样子。
“你·······你······怎么·······不·····说话······”昕蓉抽泣着问道。
“妈妈告诉我,别人伤心的时候,倾听哭泣会是最好的安慰。”
“这算什么安慰嘛······”昕蓉一边哭一边抹着泪。
“抱歉,让你触及这么伤痛的回忆。”
“不怪你,虽然······虽然我一直努力不去想,但是,只要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只要,黑暗拥抱着我,我就会忍不住,忍不住去想······”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会不会太相信我了。我可是什么也没告诉你······”少年偏过头躲开昕蓉的眼睛。
“可是,你不也是无条件的相信我了吗?这些话,没有第二个人愿意听我诉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昕蓉认真的说道。
“好人?好人······”少年喃喃自语,失神的看着昕蓉,蓦地一句,“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昕蓉抹开泪,梨花带雨楚楚怜人,“好啦,要是今晚真的没地方去去我家先将就一宿,你看这雨,阴凉阴凉的,没个避处怎么行哈?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嘛,这点忙帮帮还是应该的。”
少年见昕蓉破涕为笑,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
“为什么······又谢我?”
“谢谢你相信我,嘻嘻。”
一句话似一股暖流流进心中,少年觉得眼眶一阵温热。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我叫昕蓉,不介意的话,叫我小蓉也好啊。”
“我······我叫灰冥。”
······深夜的将军府,禁卫森严,灯火通明。
“将······将军······”纹身大汉衣不蔽体,惶恐不安的跪伏在地。
大汉正前方的是一个纡金佩紫、衣饰浮艳的中年男子——帝国首将,凌徊。
凌徊似乎有意忽略大汉,端起的茶蒸腾着热气,袅袅白雾后的凌徊面孔不甚分明。
大汉跪伏的姿势已快贴地,几成趴伏,身体不住的颤抖,大块大块的汗珠从额前滴落。
凌徊不语,谁敢有言?沉默充斥方寸之间,所有人都垂手侍立,表情惶恐。
“你说······你刚刚遇到鬼了?”凌徊啜了小口茶,慢悠悠地问道。
见凌徊开口,所有人瞬间松口气。大汉连咽几个口水,才结结巴巴答道:“不······不止这······这会儿,贱下······贱下黄昏十分也遇到······遇到一个······”
“遇到什么?遇到鬼么?”凌徊声音陡的一高。
这突然一提的声音把大汉尿都快吓出来了,好容易才找回嘴巴吞吞吐吐道:“是······贱下看到······的是青渊剑······”
“青渊剑?阙向龙?”
“是是是······”大汉头点的似小鸡啄米。
“你确定你没看错?”
“属下没听错!围观的人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开始默默为他祈祷起来。
果然,凌徊闻言明显一愣,表情愕然。待再开口时,脸色已是憋得通红:“混账东西!本将问的是你是否亲眼所见?”
“是······是贱下亲······亲眼所见!”大汉已是哆哆嗦嗦语不成声。
“那你方才看到的呢?”凌徊语气有所缓和。
“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黑黑的······用羽毛······是羽毛!羽毛杀了我的兄弟······”大汉伏在地上零零碎碎的回忆着,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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