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姚燕语便想到了卫章,想起临行前他细细的叮嘱,又暗自庆幸他因为粮草的事情没能及时过来。否则以他的性子,肯定会跟这亡命徒拼命。
“崖俊?”姚燕语默默地调动内息,让自己的声音不见一丝起伏,平静的镇住在场的每一颗慌乱的心。“哦,不对。你不叫崖俊。你是高黎族三王子。我应该叫你朴公子对吧?”
朴坼的手用了用力,把姚燕语往自己怀里带了一把,示意她闭嘴。姚燕语偏生不理他且轻笑一声,说道:“你这人还真是没良心,我刚给你治病,你就这样对我,怪不得你们高黎族人会被灭族。”
“闭嘴!”朴坼嘶声喝道。
“你放开我,我准他们不杀你,留你一条活路。”姚燕语继续说道。
“哼!”朴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扯着姚燕语便往外走。葛海几个人碍于姚燕语的安全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快!快来人!拦住这个刺客!”县丞勐谦公还没搞明白朴坼的身份,只得以刺客呼之。
“不是刺客!是叛贼!高黎族叛贼!来人!一定要把这叛贼拿下!”主簿刚才听得仔细,搞明白了朴坼的身份。
受伤的灾民们哪敢动弹,一个个生怕白送了性命,纷纷退让至角落。对视两位大人的呼叫听而不闻。
伤民棚本来只是给无家可归的灾民养伤的地方,都是些老弱病残,根本用不着部署兵丁。就算有几个跟班儿的,听见县丞和主薄的呼喝,也只能是干瞪眼,他们这些人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真正对上朴坼这样的亡命徒也只有认怂的份儿。
朴坼揪着姚燕语很快撤出伤民棚到了外边的大街上。大街上虽然还是一片破败,但却比伤民棚里宽敞了许多。辅国将军府的八个护卫呼啦一下又围成一个圈,纷纷仗剑而立。
葛海怒斥道:“朴坼!我劝你识相点,我家夫人说了,你此时罢手还能饶你一条性命,你若是执迷不悟,怕是死无全尸!”
朴坼冷笑一声,给了葛海一个不屑的白眼,然后低头凑近了姚燕语的耳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的神往。
葛海觉得自己的胸腔快要爆炸了!这混蛋若是敢轻薄了夫人,回头他必须提头给将军谢罪。
“朴坼!你个亡命徒丧家犬!你劫持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你他娘的有种劫持老子!老子跟你走!”葛海怒声骂着,又把朴坼的祖宗八辈儿拉出来招呼了一遍。
朴坼冷笑着摇摇头,抬手从靴筒里抽出一支雪亮的匕首搭在姚燕语的脖子上,嘶声说道:“让开!”
眼看着那匕首锋利的刀刃在姚燕语白皙如玉的脖颈上蹭了一下便伸出大颗的血珠,葛海又嘶声喊道:“你他娘的先把刀拿开!”
朴坼低头看了一眼姚燕语脖子里雪白的狐毛蹭上的一点血珠,又低低的笑起来,慢慢地俯下头去,把白狐风毛上的血珠舔到嘴里,细细的回味。
“你个狗娘养的!”葛海一双眼珠子几乎瞪出来。
朴坼则淡淡的笑了笑,手里的匕首在空中一划,指向葛海:“让开。”
葛海没办法,只得一步一步的后腿。朴坼以胜利者的姿态控着姚燕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同时,又笑道:“听说你有一匹好马,叫‘桃夭’?”他的声音如破锣般嘶哑,但好歹能有声音了,可见那药粉的疗效有多神奇。
姚燕语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牵马来!”朴坼又朝着葛海嘶吼。
葛海朝着身旁的人打了个手势,有人果然牵了一匹马过来。葛海拉着马缰绳凑上去,压着心头的怒火,说道:“把我家夫人放开,马给你。”
“做梦!”朴坼忽然上前,猛地抢过马缰绳。
姚燕语却趁着他倾身的机会忽然一转身,抬脚在他的腿窝上踹了一脚。然后以非常的速度往一侧跳开。
这是卫章曾经交给她的逃跑步法之一,卫将军曾经在闲暇时候教过他,腿窝是人身上比较软弱的地方,经不起重击。踹的时候一定要狠,然后跑的一定要快。
只是她快,朴坼也不慢。况且她姚燕语之余朴坼来说是唯一的救命草,朴坼自然是万般防范,不会让她轻易逃脱。
朴坼腿窝吃了一脚,整个人往一侧趔趄的同时,一把抓住姚燕语的衣角,猛地一下把人又拉了回来,然后迅速转身,一把又掐扣住了她的脖子,而且是狠狠地掐。
“咳咳……”姚燕语只觉得一阵气闷,全身的力气顿时被卸去了一半儿,再也挣扎不得。
“放手!你个混蛋!”有个护卫实在忍不住了,挺剑刺向朴坼的侧腰。
朴坼扣着姚燕语,忽然一转身,竟以姚燕语做盾牌去挡那护卫的厉剑。
“混蛋!”葛海吓得魂儿都飞了,忙挥剑上前挡开了那护卫来不及收住的长剑,并怒声骂道:“你要害死夫人吗?!”
那护卫已经万分后悔,此时被葛海一骂,只憋得满脸通红不敢吭声。
“算了。”姚燕语朝着葛海摇了摇头,说道:“不怪他。”
朴坼却冷笑着瞄了那护卫一眼,单手控着姚燕语,另一只手拉过马缰,然后手臂用力把姚燕语丢到马上去,他自己随后也翻身跳上了马背。狭长的狐狸眼里闪过一丝胜利者的得意,消瘦的下巴一扬,哑声道:“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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