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笑了笑,没说话。封岫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方缓了缓语气,说道:“我母亲已经找人推算过了,我怀上的那日是极易生儿子的。”
“是吗?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孙氏淡淡的笑着,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这句恭喜说的尽是嘲讽之色。
封岫云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没说话。
“行了,我们坐的够久了,也该回去了。”孙氏款款的站起来,轻笑道:“宣儿这几天哭灵哭的嗓子都哑了,我得回去给他弄些润喉的汤水。”
封岫云身为贵妾,自然不能跟孙氏这个正室比,见她起身,也只好站起身来微微一福:“二奶奶慢走,我也该回去了。”
孙氏摇了一下手里的帕子,丢下一句:“回见了。”便径自走了。封岫云站在那里看着她没了影子,才轻轻地啐了一口,转身往回走。
……
康平公主府西苑,精致的小院落里。
康平公主正在崖俊的院子里看着太医为心肝宝贝换膏药。崖俊脸上的鞭伤已经基本看不出来了,要不说姚御医配制的外伤药效果就是好呢,血淋淋的伤口,不过三五天的功夫就好了,且基本没留下什么疤痕。
只是手腕的骨裂和小腿骨的骨折就没那么乐观了。
太医给用的是太医院的骨伤膏药,康平公主发话,自然是给最好的用。可这几天过去了,崖俊的手腕子依然肿的跟发面馒头一样,小腿也成了发糕。疼痛这几日一直不减,厉害的时候连觉都睡不着。
如此折磨,再有耐力的人也受不了,何况崖俊本就是身娇肉贵之人。为了给康平公主制造愤怒,他又故意把痛苦夸张了许多。
换药的时候更是痛苦不堪,崖俊一张俊脸疼的扭曲,额头上汗珠一颗颗往下滚,康平公主心疼的要死要活却又没办法,只恨恨的瞪着太医:“你这什么破膏药!为什么用了这几天一点效果都没有?!本宫告诉你,若是延误了伤情,本宫要了你的脑袋!”
“回公主,臣已经派人去找过国医馆的姚御医要镇痛的丸药了,可是姚御医家里出了些事儿,所以那药还没配好……请公子再忍忍,过几天姚御医的药配好了,臣一定立刻送来。”
“你不是太医吗?!怎么还要用她的药?!”康平公主气咻咻的骂道:“难道我父皇就白养了你们这些废物不成?你们离了姚御医,一个个儿都不会治病了?!”
能进康平公主的太医自然不是混吃等死之辈,这位彦太医好歹也是正四品的职衔,而且还是专门研修彦太医施施然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说道:“臣也就这点本事了,求公主饶了臣的这条贱命吧。”
康平公主生气的一脚踹过去:“你还跟本宫耍脾气?!”
彦太医五十多岁的人了,让康平公主为了个脔宠踹一脚,心里懊悔的要死,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弄清楚就跑来公主府。只是公主发威踹他一脚,他又不能踹回去,只得继续磕头求饶:“臣学医不精,耽误了公子的伤情,臣自去皇上跟前请罪降职,还请公主饶了臣的性命,臣感激不尽。”
“怎么,你还要去父皇跟前告状?”康平公主也不傻,这事儿闹到皇上那里,让皇上知道她为了一个脔宠发作一个太医,虽然不至于责骂,但总会被皇上是为放荡之女。丢了大云朝皇室的脸,她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臣不敢。臣是要向皇上请罪的。”彦太医伏在地上说道。
“公主不要生气了。”崖俊忙劝,“伤筋动骨一百天呢,这才三五天如何就见效?听说这位彦太医接骨的手艺是祖传的。他都没办法,其他人更不行了。”
“这事儿你敢让父皇知道一个字,我自有办法灭你的全家!”康平公主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名声。
彦太医忙道:“是,臣一定对此事守口如瓶。”
“好了!我也是一时气头上的话,崖公子是我的骑射老师,他的伤你务必费心。医好了他,我自然会去父皇面前替你美言。”康平公主打一棍子给颗甜枣的手段耍的也不赖。
“是,谢公主。”彦太医一刻也不想多呆,赶紧的谢恩后退了出去。
康平公主看着太医出去后又生气的哼了一声,一抬手,示意屋里的人都出去。能在这里服侍的,自然都是康平公主的心腹,看见主子的手势,一个个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最后一个出去的顺手带上了房门。
康平公主转身时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坐到崖俊的身边,摸着他刚刚换过膏药的手腕,问:“疼的怎么样?”
“多谢公主关心,已经好多了。”崖俊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浅而魅惑的微笑:“有公主在身边,再疼也不觉得。”
康平公主被这一句话和这一个微笑给迷得七荤八素,一时心软侧身靠在崖俊的身上,亲了一下那张美玉般俊美的脸,叹道:“我身边也就你这个知心人了!”
“崖俊能得公主如此相待,余生足矣。”崖俊万般深情的低声叹息。
“你放心!你放心!”康平公主此时满眼满心都是怀里的心肝宝贝儿,“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一定要他们十倍的还回来!”
“公主大可不必为了崖俊如此。毕竟他们一个是将军一个是神医,都是圣上极其倚重的人。”崖俊在康平公主耳边低声劝道。只是他的劝说对康平公主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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