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涟漪没想到这厮竟吼她,这是他第一次发脾气,很震惊,心中却感动非常,“自然不是,我是说……是说……我们出来得久了,搞不好有人来寻我们,若是被看见……那岂不是丢死人了?”
飞峋立刻回道,“我杀了他灭口。”
涟漪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云飞峋,你疯了?”当看想他的脸,发现那俊颜之上略带狡黠,知道自己被骗,狠狠在他腰上一掐,却没想到入手的一片刚硬,如同铁板一般。
飞峋对自己腰上的袭击丝毫不在意,犹如根本不存在一般,伸长了脖子,看向一侧的小树林,“要不然我们去那树林中如何?”
涟漪欲哭无泪,“你不觉得很冷吗?这才四月中旬,若是感冒了,会传染给初萤和熙瞳的。”
飞峋又道,“我那有披风。”
涟漪艰难将手臂从他怀中抽了出来,揉了揉额角,有些酸疼。“你不觉得地上硬吗?”
云飞峋想了下,“树上长了些嫩芽,若是将嫩芽取下放在地上,应该柔软几分罢?”
苏涟漪已经哭笑不得了,“难道我第一次的美好回忆,就注定了要在荒郊野外吗?”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老天爷是公平的,之前对她太好,如今要收回一些罢了。
云飞峋笑着长叹气,爱怜地伸手去帮苏涟漪揉额头爆起的青筋,“我开玩笑呢,起初真是很冲动,后来却觉得,这一夜应该是洞房花烛那一天,那才更有意义。”
涟漪发现,飞峋的声音恢复了冷静,才发现自己被玩弄了。可恶的云飞峋,早知现在变得如此闷骚狡猾,她就不应该在他身上沦陷!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总以为自己眼光毒辣,如今才发现,就在最关键的事上,她走了眼。
“还疼吗?”他低声问,那清朗的男声,正如同夜晚的春风一般,让人清爽却又无比温柔。
涟漪摇头,转过身去,毫不客气地将身后那庞大身躯当成真皮靠垫,舒舒服服地靠着,“不疼了,今日圆月高悬,月光皎洁,我们散散步如何?”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
云飞峋老老实实地抬头,以他那比常人更敏锐的视觉看向天际,见那天边勾月若隐若现几无光芒,繁星点点缀满夜幕,点了点头,话音无比诚恳,“是啊,月亮真大,要到十五了。”
苏涟漪噗嗤笑了出来,“你丫还真能扯。”心情很轻松,动了动缰绳,那白马便开始漫无目的地溜达起来。
“你丫?是什么意思?”飞峋问。
“你丫就是聪明人的意思,是夸奖。”涟漪一边靠着舒服的真皮靠椅,一边胡扯着。
飞峋点了点头,垂下眼,眸中一片深情,那深邃的眼中,只有一名女子的身影,浓而不化,“你丫今夜真美。”
“噗……”涟漪无语,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脚,这话说的……真是煞风景,又没法反驳,只能点了点头,“你丫也很帅。”
白马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两人就这么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享受这宁静的春夜,美好的时光。
……
当苏涟漪回到皇家大辇时,正好与云飞扬碰了个头。
云飞扬从大辇中开门而出,脸上不喜不悲,看不出情绪,那本就俊美的面孔,在四周火把之下,更显得美艳逼人。谁能想到,这一张脸不是长在什么才子墨客的脸上,而是长在一名将军的脸上,怎能不让人有视觉冲击?
云飞扬与云飞峋两兄弟容貌相似,但前者的面孔更为细致柔美,后者的轮廓更为深邃,加之飞峋坑洼不平的皮肤,平添狂野,也便有了男子之气。
战功赫赫、用兵如神、武艺高超、出身名门,再加上这逼人俊美的容貌,难怪云飞扬几乎成了京城闺秀们的梦中情人,即便明知将军府内美眷如云,却还是有数不清的女子欲挤入其中。
可以说,云飞扬有这个招蜂引蝶的实力,有流连花中的资本。
这一切思维都是瞬间完成,苏涟漪就迎面看了云飞扬一眼,也就是这仅仅的一眼,立刻低下头去,不再去看。
向旁侧了一下,为云飞扬让了路来。涟漪身后则是飞峋,他开口,“哥,你晚上不在辇中过?”
小别胜新婚,云飞峋是这么想的。虽然哥嫂两人感情不像他与涟漪这般,但毕竟是多年夫妻,感情还是有的,夫妻同房也是理所应当。
其实云飞扬也是如此,本来来辇中,就是想过夜,却没想到,被夏初萤生生赶了出去。
“哦,公主车马劳顿,加上熙瞳需要人照顾,还是让苏姑娘在此吧,”说到这,他扭头对涟漪来了句,“苏姑娘,公主劳你费心了。”
涟漪没抬头,“朋友之间,是应该的。”不冷不热回了这么一句。
云飞扬也不计较,如一阵风似得,人便离开了。
涟漪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有一些担心。
“涟漪,怎么了?”飞峋赶忙道。
涟漪苦笑,“没什么,我去看看初萤,”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熙瞳的尿布……”
飞峋一笑,回头见那装满了尿布的包袱还系在他黑色战驹之上,那战驹名为踏云,因黑身白蹄而得名,是以马匹出名的神木国进贡珍品,日行千里、宝马良驹。
如今这么威风凛凛的踏云宝马,马鞍上绑着的不是战刀而是孩童的尿布,十分有喜感。
“不用你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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