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盯着他手上的东西,“那是什么,给我看。”
“你都听到了?”季沅将那几张纸在掌心揉成一团,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那是他们为了打击你,伪造出的诊断书。”
他不敢这么轻率的把问题摊开在元婉眼前。就算让她知道,也得等他先咨询医生,确保没有后患,由专业人士引导着告诉她。他就怕一个不慎,情况变得更糟。
元婉想要过去捡那个东西,季沅拦住她。他将她打横抱起,“走,我们上去睡觉。”
“……你让我看看!”元婉在他怀里挣扎。
他不由分说的抱着她往楼上走,“老婆,别中了离间计。”
元婉拗不过季沅,力气也没他大,只能被他抱着走。
他把她抱到房里,放在床上,转身去给她倒了半杯温水,加了一粒药在其中。再次回到床边,把杯子递给元婉,“喝点水。”在元婉发现被骗后,她的心理治疗停止,但季沅每天都会给她服用药物。
元婉口干舌燥,接过杯子,喝光了半杯水。对于他这样的照顾,她已经习以为常。
季沅独自下楼,去垃圾篓里捡起揉成一团的诊断书,拿去书房用碎纸机粉碎,才放心的回房,洗澡。
元婉缩在被子里,脑子里不停回想着季沅与家人对峙时的那些话……
一双手臂由身后圈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浓烈的气息。
他的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元婉按住他的手,“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不管她是不是有病,他家人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季沅轻笑一声,“你想我怎么处理?”
“离婚。”她脱口而出。
季沅眼神黯了下。
“你爸妈说的对,我也不想嫁。离了婚皆大欢喜。”
季沅沉默。虽然她每天都在跟他闹,他已经习惯了。但在这个原本该举行婚礼的特别日子里,她还是一再重复这句话,他心里没法不难受。
季沅抬起手,手指在她发间缓缓穿梭。月光洒落在她的发丝和他的手上,他的语气跟动作一样轻柔缓慢,“怎么会离婚呢?我说过,我要照顾你们一辈子。”
元婉心里窜起那种难以形容的异样感,她抗拒这感觉,偏过头,躲避他的手,脑袋埋进被子里,“自说自话,死皮赖脸!”
季沅继续死皮赖脸,将脑袋贴在她瘦弱的肩颈上,撒娇般闷哼,“就赖上你了。”
他调整姿势,将她更紧更完整的箍在怀里,双腿夹住她的腿。元婉挣了几下,他在她耳边坏笑道:“你要睡不着,我们可以做运动。”
元婉立马一动不动的闭眼挺尸。
季沅满意的抱着她。
夜深人静,他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眼底涌上落寞。
曾经,他不名一文,即使所有人都说他们不相配,她依然开开心心的跟他在一起。如今他什么都有,富贵显赫,可以给她最奢华盛大的婚礼,她却成了落跑新娘……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季沅突然特别想回到曾经。那时她出去聚会回来会给他带一碗海鲜烩饭你一口我一口吃着的日子,他想到心口发疼。
为什么人总要在失去后,才知道以前拥有的有多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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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过后,一切如常。虽然季沅和元婉没有出现,但这场盛大的婚礼,已经向世人昭告他们的夫妻关系。
第二天,季沅带着元婉和元寄希离开季家,回到b市。这雷厉风行的速度,把季老爷子气的不轻。
元婉提出回电视台上班,季沅怕她闲的想东想西就同意了。
那场婚礼季沅很周到的把元婉在电视台里关系比较近的同事和领导都请去了。元婉这么快回来上班,大家都很诧异。原本以为至少还得出去环游世界几个月。就算以后不来上班,也很正常。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元婉照常上班,元寄希照常上学,一切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差别。区别就是他们从小出租房里住进了别墅里,生活方面被照顾的一应俱全。季沅这段时间很忙,有时候晚上也没回来。元婉想到他家那边的情况,估计他得焦头烂额好一阵子。她没再多费唇舌提离婚的话,也没过问他的事。
趁着周末,季沅不在,元婉联络刘燕琳。她只问了一句,“有空吗?”刘燕琳立马打飞的从另一个城市飞过来了。
元寄希看到刘燕琳很开心,一口一个干妈叫的亲热极了。刘燕琳照例给他带了很多东西。
寒暄过后,元寄希被保姆陪着高高兴兴的玩玩具去了,元婉把刘燕琳带到书房聊天。
元婉对上次季沅家人提到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他们激切的反应,不像季沅说的故意找茬。而且,如果真是有心拆散他们,为什么婚礼前不提出来。但她从自己身上和记忆里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她希望从刘燕琳这里能发现点什么。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她跟她是最亲近的无话不谈的关系。她有什么症状,她应该有所察觉?
书房内,元婉给刘燕琳递上一杯茶。刘燕琳接过茶杯,扯开唇角。她以为她再也不会联系她了,毕竟,连她的婚礼,她都没有邀请她去参加。
但她不会说这些,脸上若无其事的问,“希希不在了,有事儿就说吧。”
“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元婉问她。
刘燕琳一愣,“怎么算不对劲?”
元婉把那天听到的话重复一遍给刘燕琳听,末了疑惑道,“我看他们言之凿凿,不像是捏造。但我真没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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