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揭开了那块盖子的一瞬间,秦阳都还来不及冲上前提醒,其中那积郁已久了的死气便是霍的一下就把张老翁那佝偻的身子惊了开来,待到那黑气散开了不少之后,他方才是再度将脑袋缓缓地靠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看起了棺材里的那具尸体。
无需更多的辨认,也无需再去确认其他特征的棺材,张老财一瞬间就认出了那张面孔所对应的人的身份,当即就颤抖着大声吼了起来:“这不是二房的可九吗?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紧跟着张老财跑到了外面的秦阳便是当即就拉着他的手缓缓说道:“老伯你不用害怕,赵家日前已经土崩瓦解,这些棺材一直都被赵黄龙存在赵家大院里面,赵家崩毁之后就全部被民政官搬到城外的坟头山上去了,这也是刚刚才找回来的。赵黄龙修炼了一种邪功,乃是依靠吸纳人之怨气进阶,故而死后就会被这黑色的戾气所笼罩,眼下赵黄龙已死,这戾气也会逐渐消散了。”
听完了秦阳的解释,张老财便是紧接着就将放在板车上的另外几口棺材卸了下来,赶急忙慌地就一个个地将盖子打了开来,当最下面的那口棺材被打开之后,张老财的神经瞬间就完全崩溃了下来——赵隆杰的棺材因为之前被秦阳打开过,所以戾气散去了不少,面目也显得非常清晰。看着自己小儿子那死不瞑目的样子,张老财那已经被褶皱布满了的老脸上便是突然间就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水,直直是将眼角附近的皱纹都给填满了。
看到这里秦阳便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突然就伸手朝自己怀中摸了过去,猛地一下掏出了一张略有些皱了的信纸来,打开之后就径直交到了张老财手里。老翁那因为泪水而显得有几分空洞了的瞳孔便就在瞬间又因为赵隆杰死前所写下的绝笔而专注了起来,在逐字逐句地将这封信读完之后,张老财便是仰天一叹,随即就坐到了地上,等着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
看到这六旬老翁的样子,秦阳等人心中便也是不禁涌起了同样伤感的心情——一名老者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读着儿子的自知必死的绝命书,这会是怎样的一种透彻心扉的痛啊。赵黄龙当初为了那所谓的修为究竟是丧心病狂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竟是将一个好端端的家庭摧毁到了这样的程度。不过往事如烟,赵黄龙作孽无数,也终究是死在了那口大钟之下,总算的上是天道有轮回,善恶终有报了。
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方才是勉强将情绪稳定了下来,这才想起了秦阳几人还在旁边,是有事情来找他的。看着秦阳几人的眼神,张老财便是难挡激动地说道:“这一下子我都忘了,几位夜间拜访,究竟是有何事?”
听到张老翁的问话,秦阳方才是收回了远远飘荡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望老伯恕我等冒昧,今日前来只是听人所说,不知可否购买老先生你的田产……”
秦阳准备的说辞都还没说完,张老财便是霍的一下就笑了出来,紧接着就大声说道:“好好好,好好好啊……我还以为还真就要呆在这里老死了呢,现在虎义的尸骨也回来了,我还呆这儿干嘛呢,你们要就都拿去吧,我要带着他们回老家去了……”
说着话张老财就直扑扑地跳到了平板马车上,招呼着旁边的黄睿远帮他几口棺材都装了上来,便是连钱的事情都懒得再提,直接就驾车奔出了张家大院。搞得秦阳还不得不紧赶慢赶地追出去,拿出了早有准备的金币和房契之后,这事儿方才是稳稳妥妥地解决了。
现在朝四周看去,张家本有的土地面积,再加上旁边那些已经荒废了许久的空地,大小差不多也和赵家的那处院子差不多大了,反正现在事情缘由也已经搞清楚了,秦阳倒是对所谓的张家有邪气这件事情感到并没有什么所谓了,在这里正式建立起一处属于他们的地盘怎么看都很合适。
在缓缓目送张老翁离开白阳城前往他那不知在何处的老家之后,秦阳几人很快就将状态调整到了修房子,装房子,安排人住的阶段当中。
在接下来的七八天里,整个白阳城里的各路工匠都迎来了人生中难得的辉煌时刻,竟然有人完全不计成本地请他们登门建房、装修、安排园林布景,而且那工钱,只要做得好,那就一定给的多,有些手艺熟练的匠人几天的收入就快赶上过去半年的总收入了。这种好事儿自然是如同飓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城市,就连一些住在附近村子里的老年人都闻风而动,加入到了建设大军中来。
有洛晴琳炼制的各种丹药,再与秦阳从赵家大院里搜罗来的一大堆东西加在一起,在黑市用各种黑价格交易了之后,所得的金币用来支持这些匠人们的工资开销自然是轻轻松松,同时在这种巨额开销的支持之下,素来被视作城市禁区的张老财老宅一带俨然是一天天地热闹了起来。再加上秦阳以高阶玄力者的身份证实张家的惨剧乃是赵黄龙一手造成,与邪气无关之后,这处本就位置不错的地区瞬间就再度迎来他本就该有的人潮。
秦阳几人在那日轻轻松松地赶走了万毒门、吴家、于家的事情早就通过街坊邻居的大嘴传到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卖冰糖葫芦的小孩子都知道现在城里是一个叫秦阳的人说了算了。作为整座城市里崭新崛起的势力,他的附近没理由不繁华兴盛,有点脑袋的商人都已经开始盘算该怎才能在附近盘下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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