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冰锥在瞬间便凝结爆炸,四下飞舞,刹那间空气中便只剩下了阵阵惊雷般的炸响,与层层被激发而起的冰雾与不断溅射开来的血迹。
为求一击而胜,秦阳并没有在催发符篆之后离开攻击范围,以至于全身都已经被四周飞舞的无数冰锥尽数撕裂。但他仍就凭着止血符的快速修复功能,忍着神经中传来的阵阵疼痛,硬生生地把何飞压在了身下。
到底还是自己吐纳而来的修为要扎实得多,何飞那强行提振之下的攻击确实是如同那海上的浮萍一般,空无一物,外表上看去没有什么区别,但真正对打起来却是毫无用处。
在迷雾一般的层层冰屑之后,秦阳对着何飞微微笑着,一手掐上了何飞的脖子,轻轻地张开了嘴:“现在的你觉得,我配吗?”
“哼,不过是花了些银子买了点符纸,又能算是个什么本事。”何飞仍旧没有放弃挣扎,双手不断地翻动着,两眼恶狠狠地盯着秦阳的面庞,“果然是个靠不住的人,都给那傻子说了不要随便相信他,结果他还真的敢做起了这等买卖。”
“那你又算个什么本事,我也就想问问你,石诚兄弟到哪里去了,他的卷轴我还没来得及还给他呢。”秦阳轻轻一笑,静静享受着那揭开最后一丝秘密的快乐,瞪着何飞瞪大了的眼睛,再度催发起了手中的符篆。
“你……你就是那……”何飞或许是在后悔,也或许是在哀悼,那如同死灰一般枯槁的脸上在一瞬间便只剩下了绝望的神色,竟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何飞也会有今天!带着你的这点秘密到地狱去吧!”在浓郁的雾气掩盖之下,秦阳也不怕家族长老会突然出手阻止于他,冰凤爆鸣与龙卷雨击同时发动,冰水交织着穿透了何飞的身体,他已然是带着人生中难得的一次后悔被径直炸出了擂台,直到他断气的那一刻,也没能闭上那震惊不已的眼睛。
“飞儿!”看台上一位中年妇女顿时便是发出了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再也顾不得其他什么,立时便飞奔到了何飞身前跪了下来,颤颤巍巍地把手指放到了他的鼻孔上面,不一会儿便是一股可惊天地的哭声响彻了整个比武场地:“飞儿啊,飞儿……”
“快派个人去看看,他可是真的死啦,那女人哭得那般模样。”何凌此时却是面无表情,就好似倒在擂台之下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一般。
但在秦阳眼里,这却是一点都不值得奇怪,以何凌的性格,只要是对他来说有利益的事情,即便是让他生吃掉他儿子的肉只怕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若是没有利益的话,他就连眼皮眨一下眼皮都会嫌累。
在何凌的心里,家族的所有人都是他用以博取利益的物品,根本不值得去投入感情,那肥硕的躯壳之下,掩藏的不过是一颗绝灭了一切感情的蛇蝎之心。而现在秦阳所体现出的实力给何凌带来的激动俨然已经超过了何飞死去所带来的的那么一丢丢悲伤。
“秉家主,何飞已死。”管家吴涛神情平常地回复了探查的结果。
“死了是吧,我知道了,赶紧把那女人拖走,从账房里花点银子给她,不要影响了接下来的比赛,何飞嘛,尽快在祖坟里安葬即可,这些事情都由你全权安排就是。”全然不把何飞的死放在心上的何凌,已然是把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双方休息一个时辰之后便要到来的最后一战身上。
擂台的另一边的战况却是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一路披荆斩棘的高逸却是在萧鸿晔的手下连三招都没有走过便被直挺挺地扔到了擂台外面,就连他是怎么输的都还不清楚,便被何家安排的医者给抬了下去,所幸小命还在。
不论伤情如何,准备怎样,秦阳与萧鸿晔俱是在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便迎着当天的最后一抹夕阳站在了最后一战的擂台之上。
“何家养子,秦阳,还请萧公子不吝赐教。”秦阳身着短袖衣衫,也不用整理,只是朝着对手微微颔首示意。
“鸿晔宗内门弟子,萧鸿晔,今日决胜,还请秦兄弟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萧鸿晔一语既出,当真是满堂皆惊。
鸿晔宗!
萧鸿晔报名之时仅仅说明自己是荒野过客,比试之时也从未报上过宗门名号,而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纵然是已经多年未曾见过世面的秦阳,也是再为熟悉不过了。
关河大陆东部最为巨大的一处宗派,光是其宗门所占据的雄山都已然是不下三十座,门中人物甚至不乏诸多臻至天人级修为的高手,宗派之中随便拉出一个人到大陆东部游走,那也是出口气都有人接着,喝口水都有人端着的豪华气度。这样一个欲求何物而不可得的宗派的内门弟子,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跑来参加东海荒僻之处的一个小小何家的招亲比武?
不论是天赋异禀还是容颜绝世,若说鸿晔宗再也找不到如同何丹雪那样的风华绝艳之人,秦阳是就算是灌了一缸的白酒也不会信以为真的,更别说什么萧鸿晔当真对何丹雪一见钟情的笑话了。这萧鸿晔不嫌路途之遥远,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当真只是为了参加一场比武招亲而已?
虑及此等种种非同寻常之事,秦阳也不由得敛起了笑容,但管他那么多,唯战而已。
不再有什么其他保留,秦阳一开场便是将乾坤借速催发到了极限境界,逼至萧鸿晔面前之时,龙卷雨击再度于整个场地之中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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