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牟的死,在洛阳连个响声都听不到,就好比一个石子投进大海里,最多那么一撮人议论一下。
听说鲍鸿告到了洛阳令,甚至告到了天子跟前,可惜都是了无音信。
王季不知道这件事的详细情况,在军营里几天,也没人来找他麻烦,估计这件事就是不了了之了。
另外,这几天他有些繁忙,脚不沾地的。
左校军营的事还算了,关键是来自洛阳城内各个方面的邀请宴会,他们看王季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夏牟,又想得天子器重,所以纷纷抛出橄榄枝,明显都有些自己的打算。
只是王季一个寒门兵卒,宴客这种事,他实在不擅长,又因为不通礼仪,好几次都闹出了笑话,他觉得比上战场还幸苦,怪不得上辈子看历史资料,都说古人是礼仪社会呢,还真是累。
当然,其中也不是没有好处,邀请他的人虽然都只是抱着结好的态度,没有什么实质关系,可这也让王季对洛阳的势力情况,有了一个常规的认识,不再像以前那般抓瞎了。
这中间他见到了不少名人,如还在洛阳的刘表、周瑜的父亲洛阳令周异等,可惜周瑜在庐江老家,未能见到。
三天后,宴会的事情总算淡了下来,王季也终于能有时间,安心处理左校军营里的事了。
“司马,左校一共有两千士卒,其中有一千长枪兵,两百骑兵,八百刀盾兵,他们都是从洛阳北军中挑选的上等士卒,和咱们的人不相上下,至于原来的夏牟亲信和门客,全都被赶走了。
军械方面,除了士卒操练用的军器等物外,共有铁片甲两千五百套,兵器则是人手一副,如有损坏可以报到上军校尉那里更换、修理。”
帅账内,周仓走了进来,三天的时间,周仓已经把本军的详细情况摸清了。
王季坐在帅案上,低着头,正在看一副羊皮卷,羊皮卷上画着洛阳地形图,不是军事用图,是他从洛阳令周异那里讨来的一份民政用图。
“先做吧。”王季也没抬头,挥挥手,示意周仓自己找位置做,然后继续看羊皮卷地图。
这个帅帐的空间很宽阔,原来夏牟布置的很奢华,只是王季来到后,把一些无用的东西都拆除掉了,只留下了基本的帅帐设施,如胡墩、兵器架、烛台,还有挂军事图用的屏障,以及放军籍简册的胡床桌架等。
又看了一会洛阳地图,最后王季把它慎重的收了起来,这才看向周仓问道:“军中可有士卒不满?”
“没有。”周仓摇摇头道:“夏牟并不善于统军,加上时间不长,所以在士卒间并没有什么威望和恩义,司马武力拿下军营后,他们都很畏惧,哪敢不满。”
“畏惧?单有畏惧可不行。”
王季摇摇头,对如何治军,他虽然不精通,但也知道,单让士卒畏惧是不行的,还必须让他们敬服,这样才能竖立威望,保证军令畅行。
“这样吧。”王季思索道:“从咱们带来的人中,挑选出一部分可靠又有能力的,调派到这两千士卒中担任底层军官,务必牢牢掌控住他们。”
周仓听后想了想,道:“应该没问题,他们畏惧司马,加上夏牟的亲信被赶走不少,想指派一些士卒去掌权不难。”
王季点点头:“还有,从明天开始,训练照常开始,不能让士卒闲下来,两月后陛下要阅军,绝不能马虎。”
周仓早听王季说了这个消息,只是犹豫道:“训练没问题,可要是按咱们以前的强度,恐怕会引起那些新归士卒不满。”
“不管他,照练不误,都给我往死里练,谁敢偷奸耍滑就加练,落后的饭食减半。”王季狠狠的道,西园八校的伙食可比地方军队好多了,甚至优于南北二军,就算减半也影响不了士卒健康。
周仓听了又是一凛,看来司马是铁了心,要把这两千士卒掌握手中,并练出一支强军了。
“诺。”周仓肃然领命,随后就下去了,如今他负责两千士卒的事务,实在忙的很,也幸亏他识字,读过几本书,昔年又带领过黄巾,经验丰富,要不然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武人,还真做不来这些事。
周仓走了后,王季的脸色又苦了下来,虽然他有信心掌控全军,但他那些训练方法,大都针对的是强化体能和意志,最多不过提高精气神,增强士卒潜质,要说在两月后的阅军仪式上,拔得头筹,他实在没太大信心,要知道西园八校中还有曹操和袁绍呢,就算那个鲍鸿也不是庸人,不然不可能被大将军何进争取到西园八校中。
“洛阳名人不少,到底谁通晓治军和兵法,又能教我呢?”王季苦思冥想,可一时半会却想不出来。
响午,在军营吃过午食。
一个亲卫突然跑来了,说是营外有人找。
王季一愣,转身就离了帅帐,难道是又有人来请自己赴宴?
走到辕门处,王季看见了一个穿着绯红袍衣的中年管家,手里还拿着一个名帖。
“见过王校尉,我家老爷请校尉明日去府邸赴宴。”那管家说着,就把名帖递给了王季。
名帖是一个短小而简易的竹简,类似后世的名片,展开一看,上面写的有从事中郎几个字,还有主人家的地址。
从事中郎这个官职王季知道,是一个清闲官职,最多清贵些,但却没什么实权。
不过,当王季看到后面的落款时,就愣住了。
王允?居然是王允!
“转告王中郎,某明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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