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他这样的话,感到有些不明所以。有什么赖不掉的,若他日我真成了十恶不赦的魔头,估摸着四海八荒的神仙都是要躲我远远的。
我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想起了夜月来。
我不由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轻哼了一声之后我便不自觉的去堵师父。
“师父,清禾仙子和夜月您更喜欢哪一个?”
我心里也知道这么唐突的说这样的话有些不太礼貌。
但我也不晓得怎么了,心里一有味嘴巴就有点跑偏。
我正思忖着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这时候师父的举动却让我更加惊讶。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犯了什么忌讳。师父听到我说夜月两个字之后,全身都跟着一颤,随后猛的就回头问我。
“你说什么?”
我瞧见他的脸色倏然煞白,紧张的连瞳孔都跟着发颤。
我轻吞了吞口水,略带心虚的又问了他一遍。
“清禾仙子和夜月您更喜欢哪个?”
他的目光冷冽下来,持满眼的警惕和疏离看着我。
“谁说的??”
他的口气冰冷,像是我触及到了什么他不愿意别人去触碰的东西。
他躁动不安,恼羞成怒。却又同时想要去隐藏。护着,躲着,害怕别人知晓。
我同样教他这份情绪感染,却又不太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只能畏畏缩缩小心谨慎的问他。
“什,什么??”
他眼眸捭阖,努力的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问谁跟你提的夜月??”
我的心在一瞬间就冷了下来,从前不知晓所以总觉得无关紧要,现在看来师父当真是很在意这个夜月。
想来也是,灌灌说师父都要娶她了,不在意能愿意娶她吗?
我瞧见师父这般在意的样子,便就更加的觉得心里难受。
我负气,随即一脸委屈不悦的回他。
“师父你不专心,今天是夜月,明天又是清禾了,你fēng_liú!”
他听了我话,有一瞬间的懵了,他一定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他。
他毕竟是师父,我毕竟只是徒儿。做徒儿的都该是孝敬,而绝非诟病的。
可我就是气他,就是恼他。
师父顿了片刻,而后情绪平复了下来。他轻轻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质问我。
“你告诉我,谁跟你提的夜月?你还知道什么?”
我的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夜月,夜月。她都不在了你还揪着不放。
不过我转念想想,师父这么追问我是谁告诉我夜月的事的,多半是要惩治这个告密着的。
我在心里冷笑,我绝不会出卖灌灌的,我面上还是一派委屈。
“我无意间听说的!我知道你都要娶她了呢。”
“……”
他淡漠的看着我没有说话,该是默认了我的话的。
我看他这个样子,忽然就有些气不打一出来,有些没好气的向他宣誓主权。
“还好你们最后没在一起。我反正觉得你们不合适。”
我将脑袋昂的直挺,嘴巴也撅的老高。不管这个夜月是不是真的不在了,我反正就是得说,不说总觉得心里不舒坦。
师父瞧见我这个样子,先是皱着眉看了我半响,然后忽然的不知缘由的就笑了。
我瞅着一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密睫轻颤,而后擒着一抹笑又斜了角的来看我。
“千儿?是你不喜欢她吗?”
“哪有?!没有的事!是,是,连书彧他们说的不合适。”
我一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就觉得有什么羞耻的事教别人窥了去似的,慌不择言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可是我转念又疑惑了起来,我干嘛讨厌夜月啊?我又没见过她。
我瞧见师父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面上的笑意不在。
他轻轻哼了一声,声音淡淡。
“是连书彧啊。”
我一听他这样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我暗地里直拍脑袋。
可怜的灌灌啊,就这么被我卖了。
我内疚的不敢说话,只得耷拉着脑袋跟在师父身后。
不一会儿,师父的声音又从前方传来。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不合适,你说说。”
我拿眼撇了撇师父,撅了撅嘴小声说嘟囔。
“也没说啥,就是说师父您和夜月感情很好,但是蚩羽先君不同意什么的。”
我长话短说,想着尽量不牵扯什么出来。
他听了我的话后没有回头,只是顿了顿而后低声道。
“不是蚩羽反对,而是我辜负了她。”
他的眼眸低垂,而后有些凄凉的笑了笑。
我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试探着问他。
“你辜负了她?是因为你间接害死了她吗?”
我又追上前去望着他。他的眼眸里露出疑惑来,我见状赶紧与他解释。
“我听闻蚩羽先君曾派杀手追杀你,结果误杀了夜月,是这样吗?”
他听了我的话后,眉头皱了皱。我瞧见他嘴巴微张,却是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歪着脑袋瞅着他,片刻之后我瞧见他持一派怅然来看我。眉眼低垂,眼神也是迷离恍惚。
他自嘲的笑了笑,而后轻语。
“我这样的人,该是下地狱的才是,不晓得怎么竟还能得了道。”
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想可能是夜月的死让他觉得内疚。
我忽然就觉得自己不该那样讨厌夜月了,不管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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