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他长的快些,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出了马骝山,路上全是义和团,带着汗毛别人就会以为咱们好欺负,嘴上带着胡茬子,不仅扎脸还扎人眼。”
李大成的理由很合理也很充分,但孙家丫头就是不下手,不是不想给他刮,而是这冤家的话烫心,一声扎脸直接就烫软了孙家丫头的一双纤手。
“怎么还不刮?”
“刮、刮、这就刮!”
掩不住脸上的红晕,就只能遮住坏小子的一双贼眼了,刚刚剃头的时候,她就觉得身上火辣辣的,肯定是这贼小子的眼没看什么正经地方。
“呜……怎么还盖脸?”
突然落到脸上的热手巾,让李大成憋了一下,这丫头挺记仇啊!
“哼!”
嘴上虽说不饶人,孙家丫头的双眼,却弯成了一对儿月牙,这山东小子还挺有意思的,爹爹还挺有眼光。
“怎么样?帅吧?”
孙家丫头的手法依旧利落,三下五除二又把脸给刮了,见孙家丫头呆呆的看着自己,李大成双眼一眯,就问了这么一声。
“呀!你个坏种儿,我去给爹爹续些热水……”
又是一个很牵强的理由,看着拧巴着飞奔的孙家丫头,李大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孙家老头子厉害啊!
本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院小姐,一步跨出,迷住了马师爷,拴住了自己,结果怎样?马师爷还硬着呢!自己成了他们父女的保镖,这一手比藏着让人扒出来高明的太多。
摸了摸光溜溜的额头、脸颊,李大成想起了自己的兄弟,一手拿起椅子旁的大刀片,一手将孙家丫头落下的剃头刀、磨石丢入铜盆,拿起来就奔厨房而去。
“诚有,下去问问,哪个会剃头、刮脸,让他给弟兄们剃剃头、刮刮脸,头顶要干净,不准留胡子。
再找几个会洗衣服的,衣服可以破,但不能不干净。”
精神面貌就是气势,无论是原来梅花拳的人还是黄河拳的人,都是一副难民相,就这样走出去,猫三狗四的都敢上来撩扯一番,有了精神、脸上干净,就能高人一头,这就叫先敬罗衣后敬人。
“大成哥,马师爷的东西放哪?”
正要回正屋呢!洗完了的李大憨,拦住了李大成的脚步,马师爷的东西,这事儿李大成都忘了,在他看来,就马师爷那样的,捞也捞不着什么好东西的,有点金银到天了。
“就放院子里。”
“还是放正屋吧!”
“也成!你招呼兄弟们一定要洗干净了,洋胰子没了就用盐,你要看着他们洗,换下来的衣服,也要熏熏虱子。”
虱子是个**烦,刚刚洗澡的时候,木桶里漂了一层,这玩意儿太膈应人了。
“知道了!”
看着李大憨带人将马师爷的两个箱子搬到了正屋,李大成便站在了正屋门口,继续审视着自己的五十多个手下,这些人里能用的不多,大小李庄有李大憨、李大河、李大福、李大狗四个,梅花拳那边多一些,七八个吧?加在一起也就十几个的样子,这战斗力太差!
“姑奶奶的剃头刀呢?”
“给下面了,让他们自己剃剃头、刮刮脸,不是又想让我去要回来吧?”
这孙家丫头倒是个会过日子的,自家的东西,都装在眼珠子里呢!有她看家,少不了东西。
“哼!猜错了,坐下!”
“又要干什么?”
“坐下,给你编个辫子,你这辫子太松垮,我爹说了辫子也能打人,给你绑根红线,挂几个铜子儿。”
说完孙家丫头自顾自的打开了李大成的辫子,仔仔细细擦了几遍之后,一边念叨着长命百岁、多福多寿,一边开始了编辫子。
“放心!老子命大,哪个想要老子的命,不丢下三瓜两枣也难!”
“别胡吹大气,我爹说了,在战场上要信命,不能口不择言。”
轻轻敲了一下李大成的肩头,孙家丫头将他的狂言打了回去,战场上信命这话不假,信命就是信自己,信自己无所不能,有了这股气势也就有了杀气,胆小的都不敢拿枪瞄你,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没法儿说的更直观。
为了给他编辫子,孙家丫头的纤手不时扫过他的脖颈,轻轻柔柔的感觉让人心动,正经编辫子是个细致的功夫活,辫子要能打人需要松紧合适,太松没力道,太紧抓的头皮疼,为了给李大成编一条舒服的辫子,孙家丫头在后面编了拆拆了编,眼看日近中天,这辫子也才编了一半儿。
一个个洗了澡、剃了头的黄河拳弟子,也零零散散的集中到大院之中,该是饭点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出来混,混的不是这口饭吗?
“丫头,你看这澡一洗、头一剃,俺这黄河拳精神多了吧!”
“哼!就你有本事,还不是那句话,人靠衣裳马靠鞍,狗戴铃铛跑的欢!”
“这话可不好听,啥叫狗戴领带跑得欢?见过哥这么帅的狗吗?”
“呀!别回头,刚刚编好的就让你给弄散了,老实点,年纪不大说话倒挺老气的,再逗姑奶奶,我踹你!”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的时候,带着一头血印的李诚有畏畏缩缩的走到了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这么个物件在眼前晃荡,再好的气氛也没了。
“啥事儿?”
被大侄子连搅了几次局,李大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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