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必远的回答,一如他本人,依旧是个一心为门人为山门的人,但堆烟殿中的慕清流却显然不是想听这个。
“不,我是说必远有没有想过找寻自己尚且在世的亲人,譬如你的娘亲?”
就在慕清流问话落下的那一瞬,苏空河清楚地看到,器必远脸色空白了一阵,转瞬就自讽的笑挂上嘴角,摇头:“必远无父无母,只是师父从萧山脚带回的一个弃婴。整个留仙门与门主您,才是我的亲人。”
按理说,两人对话进行到这里,按照慕清流素来平淡如水的个性,应该就道一声:“那么你且下去好生休息吧”之类的。可苏空河没想到,慕清流今天似乎有些太感性,问话近乎刨根问底。
“必远,你是怨怼自己的爹娘么?”
“未曾得到爱,何来怨?未曾付出爱,又何来怼?”
堆烟殿外回答的身影,有丝落寞,有丝僵硬。
而殿中的慕清流,再次一声叹息,却也没再问了。
之后两人又隔着一座殿门说了些门中闲事,等到器必远告退,那早前进到殿中的云夫人终于走了出来。
温婉伊人,似乎瞬间苍老,脸上带着未干泪痕,满眼的悔恨与哀痛,看起来比苏空河早前见到的无声垂泪还要叫人不忍。
苏空河也不是傻的,前后一联想,也终于有了八九不离十的猜测。
“原来这云夫人就是大师兄传闻中的精怪娘……”怪不得那般泪流满面凄苦异常了。
“可惜母子相见不相认。”
苏空河没注意,一沉吟一感叹间,一不小心便就直接说道了出来。
此刻堆烟殿大门“咿呀”打开,而慕清流的低缓声音也是随之响起。
知道自己暴露了的苏空河,也不矫情,纵身一跃,跳到地面,迎着漫步而出的慕清流,整理心绪,扯嘴笑嘻嘻。
许是见了器必远和云夫人这对母子的阴差阳错,苏空河这回临时改变了策略,竟是提前主动出击。
“未曾想到,门主你也是个多愁善感,欢喜与人拉线的。那么,现在该说说我们两人的事情了吧。”
“我们?何事?”慕清流眨眼,显然没理解苏空河的意思。
但苏空河接下来便用行动与言语,一步步让人理解了。
先是一步上前,紧握住没反应过来的慕清流双手,苏空河接着严肃脸问:“一直不敢问门主,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什么?”
“如果门主还是一个人,有没有考虑找一个人,可以依靠可以谈天说地?特别是这个人,还十分投你眼缘,曾与你并肩作战,曾与你朝夕相对以武会友。”
说出这番话的苏空河,眼神太热切,表情太恳切,周身都在弥漫一股闪瞎人的正剧温情风,这让慕清流真是想不理解都难。但他们两人不合适吧?
“你,你是说,呃你想……但,但我……”我根本没打算找一个人。更何况你不是我的晚辈吗?
“清流!”
苏空河打断慕清流的断断续续以及八九不离十的拒绝,又问:“天机子老头,哦不,我是说无所不能的天机子长老,他是否有为你卜算机缘?”
本来就要拒绝出口的慕清流,当即有些失神,脑海中不知为何便就开始回想起当初在浑夕山之时,因为自己多回看了特立独行的天脉几眼,天机子与自己的对话。
“门主可知,三脉降世便是凡人一个,也要受这天道轮回限制。而这人世间因果联系最深,你这多回眸看几眼,还不知为此后多添几分爱恨情痴。”
“长老多虑了。”
当初,慕清流就当天机子是随口瞎说,自己也便随口一说,直到如今,她也当能断天机的天机子所说是瞎说,可天晓得,天机子一席话其实在她心中回荡了许多年,虽然此后再见那走路一直吐血的天脉,心中一直无感就是了。更何况,天脉早就陨落得半点尸首不剩。
眼看慕清流继续失神,似乎打算以失神的沉默代替拒绝。苏空河决定出绝招,单膝跪下来,紧抱慕清流的腰身,很不要脸地道:“清流,我是认真的!我知晓你是人脉,会以为与我年龄差异太大。但其实你完全无需顾虑,因为其实我是天脉,与你一同降身,又为相同使命来到青玄大陆,堪称同生同死,有缘有份再好不过了!”
苏空河是越说越溜,滔滔不绝,最后干脆来句诗词照搬。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其实浑夕山初见,我便对你念念不忘。”
最后,苏空河更是吹牛,无利不撒谎。如此这般,他是完全没考虑自己的天脉身份曝光会引来什么。
事实是,对面的慕清流犹如被一道道惊雷劈中,简直忘记了挣扎,而且被苏空河单膝下跪紧抱腰身什么,这姿势也略囧。但心中疑惑却难解,也有些不信。
“可,可天脉不是长你这样的。”
“那是第二波当初施展‘时光回流’禁术的连带作用,改了一下你与地脉等人的记忆,所以长相不同根本就是假象。”
“纵使如此,天脉早就死了。”
“那也是假象,还是因为第二波施展的时间禁术。”
苏空河眼睛不眨,表情认真又严肃,直看得慕清流脸带薄晕,可苏空河本人依旧一副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的老实巴交十足模样。
特别是苏空河那一双眼睛,更是炙热非常,仰望的小眼神也很明显,表达的意思就一个:“你我一个是天脉一个是人脉,若是随缘在一起,简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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