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器必远突然出声又出手阻止苏空河和万遥之间的对战,边上的观看者们,顿觉万分遗憾。
先前苏万两人虽是短短一瞬交锋,却叫在场观看者,无一不心惊,这位留仙门的新面孔,好生强悍!居然一招就能让魔修万遥淌血!
而显然的,从来睚眦必报,连自己同一个师尊的小师妹都能下得了手的万魔头,必定下一瞬就要悍然回击。
只可惜,万遥居然也同时破天荒地以大局为重了一回。
“呵,不错的修为。”
万遥一抹脖颈上的血痕,冷笑连连,眼角带狠,似乎要扑上来咬人,却是在器必远出声之后,一撤身形,没有了动手的意思。
不得不说万遥这人如今又要比多年前沉淀了许多,否则也不会顾及自己现在身为沦亡殿下属的立场。
一个背师叛徒,残害同门者,居然也有一心为自己所在势力着想的时候?如此可笑!
见此,器必远大师兄简直精分了,半边脸对着现任师弟苏空河的时候是温和温润,半边脸对着前任师弟万遥的时候则是冷淡无波如死水。
边上的二师兄符归,也是难得站在器必远一边,上前拉上苏空河另外一边手臂,三师兄弟相携的模样,看起来倒是相亲相爱。
只是一走出众人众妖魔的视线,符二师兄立刻恢复高贵冷艳的欠抽本性,把头颅一扬,鼻孔朝天,冷冷一哼,大踏步走了。
陆元等人,则是好整以暇,一面抬着依旧昏迷不醒的三师兄鲁达游,一面互下定论。
“先前收徒谣言散播者,定是万遥这个疯子无疑,这人一概喜欢膈应人,这一回应当也不例外。”
“没错,这人就是个十足的变|态。”
“不是人!”
“孽畜!深井冰!”
留仙门者言谈之间,对叛者万遥的各种鄙视与厌恶,显而易见。而做下百多杀戮的万遥,亦是值得留仙门之人用所有恶意去揣测。
然而苏空河却不明白,为何一个寻仇十数年之人好不容易遇见了人,却愿意转身而避?
这人也太孬了一点吧?
苏空河望一眼前方脚步时沉重时疾飞的器必远,很不解,按理说,器必远这人外柔内刚,绝对不该是那种胆小怯弱退缩者。难不成这人还真是为了以大局为重?那是个什么鬼?有那么重要?
苏空河沉思间,神色难掩不屑,作为一个天脉出身,他是显然不懂人类的复杂。
而眼前复杂的人类,突然停下脚步,一回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不知师弟可否有时间,与我一道饮酒赏月?”
苏空河望天,不置可否,远方旭阳刚落山头。
三杯清酒过后,器必远居然醉得不浅,开始又哭又笑,实在是太丢自己身为留仙门大弟子的脸。
“师弟是否认为我很可笑?”
不等苏空河回答,器必远自己就又哭又笑地继续了下去。
“师弟定是认为我可笑的。明明仇人就在眼前,我却偏偏装作不见,自然是可笑的……”
“寻仇十数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自言自语越多,器必远越魔障,情绪不能自已,掩面痛哭,又问苏空河:“师弟你说,哪种人最可悲?”
苏空河扔了手中玉杯,一拂袖揽过玉壶一饮半数,终于不再让器必远一个人唱独角戏。
“像是大师兄如此的人。”
要晓得,苏空河此番回答,完全就是随口扯淡,哪曾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器必远闻声一愣,瞬间将自己对号入座,哭声更凄笑声更疯。
“不错!我器必远就是那个最可悲的!更可悲是……连自己喜欢的人……”
说到“喜欢的人”如何,器必远哽咽数次,却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去了。
“我真好奇,像是大师兄这样清心寡欲的人,也有喜欢的人?”
要说苏空河,那完全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显然做凡是三世都是白做了,根本就不懂做人的精髓,何谓看人脸色,知情识趣。
面对苏空河的随口反问,器必远沉默数息,再开口时,不哭不笑,倒是自己平静了下来,只是再讲述的,那就是虬髯大汉未讲完的萧山过往的隐秘过往全部。
“当初我回到门中,来到轮回殿外,除了满地血腥尸骸与零星灰烬,却早已不见万遥身影,师妹的身影也是不见。”
“我也不知是萧山东西南北寻觅多少个日夜,突然就见一方盒从天而降。当我双手接过方盒之中,说不清心中是怎样一种扭曲的心松。”
“当打开盒子,入目所见……呵呵。”
苏空河终于再也说不下去,虽是只饮三杯清酒,这人却是真醉了,一起身就倒地。
苏空河叹息将人扶住,却听这闭目昏睡之人,口中竟然还在呢喃。
“在我晓得自己也有爱慕之人时,却是为心爱之人拼捡尸首的时候……”
“盒中血腥已经凝固,统共一千零八块,块块我都记得。”
呢喃两句,交代十数年苦苦追寻的最深缘由,叫闻者心酸。
当苏空河将这昏睡过去的器必远交给阴影角落里走出来的符归之时,终于明白一点,这人能够深受天机子那老头青眼,不是没有理由。
而这一段沉重非常的萧山过往,也更让苏空河明白,为何天机子老头要为大师兄器必远取名胸怀广大深远之意,这人的确当得起“器大者声必闳,志高者意必远”的赞誉。
试问有如此深仇怨怼的人,却能在青帝古墓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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