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槿正纠结着,就听赵抟之忽然问他:“你明天还记得不?”
顾生槿迷糊了一下,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赵抟之语气带笑:“如果你明天真不记得了,我们就多亲几下,如果还记得,就不亲了。”
一开始,顾生槿没有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直愣愣盯着赵抟之看了好片刻,才仿佛反应了过来。然后他就发现自己似乎是掉进了某种言语陷阱里,如果他回答记得,明天醒来就不能假装自己醉酒不记得和赵抟之亲过了。如果他回答不记得,那就得冒着还要被赵抟之再亲几口的风险。当然,理论上来讲,这只是一种风险,如果处理得当,比如迅速离开床榻,就不会有这种风险了。
所以顾生槿再三衡量之后,决定说不记得了。长痛不如短痛,就算不幸和赵抟之又亲了几下,也总比因为和他有了这种超出寻常的举动,明天开始天天看到他尴尬好,是吧?
顾生槿咬了咬牙,就对赵抟之说:“我有酒后遗忘症,很可能明早一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抟之就轻笑了一声,扯着顾生槿的衣襟往下拉了拉,拉得顾生槿整个身体往下挪了有一寸,才声音低哑地问:“真的?”
顾生槿勉强夺回半寸的高度,再度咬牙:“比真金还真!”
“很好,你不记得了。”赵抟之轻轻一起身,手掌一转,就扣住了顾生槿的脑袋,再度和他唇齿相接。这回与前两回那种突如其来全程懵逼迷糊又是不大一样的,至少顾生槿自我感觉他的醉感已经被吓醒了一大半。偏偏清醒着,某些感觉似乎也被放大了,赵抟之在他舌床上轻轻一舔,他能从喉咙一路酥到脚尖,顾生槿从来没经过这阵仗,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手忙脚乱想推开赵抟之,赵抟之偏偏不肯放开他,带着他身形一翻转,就把顾生槿压在了床上。
上下骤然颠倒,顾生槿心里是莫名生了种恐慌感,他想要起身逃跑,却发现本该虚弱得像林妹妹一般,刚才亲着的时候也柔柔软软轻轻松松就被他推倒的赵抟之稳如磐石,一点歪角倾斜也推不动。
赵抟之好像注意到顾生槿比较顾及他的伤,另一只手去压制顾生槿的肩膀和身体,那只肩膀带伤的手掌已经逡巡到顾生槿衣襟上,食指沿着衣襟开口一路下滑,指腹隔着布料摩过顾生槿的胸膛中线,带来一阵又麻又痒又似乎不能抗拒的奇异感觉。
顾生槿一面心中警铃大作,大惊失色,一面似乎又无法使出全力推拒这种奇怪的感觉,如果用上内力把赵抟之震开,那不得让他伤上加伤又躺个十天半月?顾生槿只犹豫了一下,赵抟之似乎就已经亲够了,转攻他脖子去了,濡湿刺痒的感觉在脖子上炸开,他那只手还探到顾生槿的衣襟里,温热的手感触得顾生槿一个激灵。
顾生槿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欲哭无泪地按住赵抟之那只还在移动的手,“你到底想干嘛?”
赵抟之抬起头来,面色有几分冷峻,显示他的心情未见得多好:“你不是明天就不记得么?”
顾生槿死死地握住赵抟之的手腕:“那也不能胡来啊!”
赵抟之盯着他看了片刻:“那你还记不记得了,你自己说。”
顾生槿再不敢睁眼说瞎话,也顾不上以后是不是会很尴尬了,连忙点头:“记得,我一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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