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抟之又看了他一眼,才把目光转向那个黑衣人。这家伙穿着一件又脏又破又黑已经看不出原色的斗篷,头发披面,让人看不清长相,身形佝偻。只有一双愤怒的眼睛灿若星辰。
现在那双眼睛正死死地瞪着赵抟之和顾生槿。
“哪?”这家伙声音嘶哑,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单音节。顾生槿和赵抟之对视一眼,问道:“你在说什么?”
看到顾生槿往前走了一步,那人又弓起背,做出防御的姿势,并朝顾生槿发出呼哧呼哧的喷气声。……简直就像动物对敌前互相亮尖牙一样。
顾生槿停下了脚步,正想着该怎么对付这个家伙,那边刚才嚷嚷的人群也过来了,只见为首一个脖子和手腕上血流如柱的富家公子喊道:“谁捉住那家伙,本公子重赏一千两!”
还有力气悬赏,看来伤得并不是很严重。只不知那死掉的又是怎么回事。
顾生槿小心地盯着黑衣人,预防他突然暴起,却见他回头看了一眼人多势众的富家公子及其仆从,突然嗖一声窜向了旁边的货摊,并借着货摊的高度嗖一声窜到了屋檐上,飞一般跑走了。
顾生槿提脚要追,让赵抟之抬手拦住了。
“追不上。”他说。
顾生槿掂量了一下,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恐怕只有徐添风那轻功能追上他。顾生槿就向那群人走去,问道:“死者呢?”看看伤口说不定能认出是什么武功弄死的。
刚问完,那富家公子就呛了一脸过来:“咒谁死呢!公子我还活得好好的,只是伤得有点重!哎哟,你们还愣着干嘛,腿脚快的去追那混蛋,机灵的送本公子回府啊!”
看不出来,这富家公子脸色都已经苍白了,失血失到已经无力地靠在了他家仆身上,竟然说话还这么的冲。
顾生槿不理会他的话,仍往前走了几步,见这公子用一只手拿几块手帕按着脖子,知他还没来得及包扎,就道:“公子能不能给我看看你脖子上的伤?这样说不定就能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你又是哪根葱,本公子的伤是你想看就能看的?知不知道在伤口上掀开布有多痛?”
顾生槿抽抽嘴角,心道:你说这么多话就不痛了?
顾生槿本来是不想管了,反正也没死人,但想起那个家伙刚才瞪着自己和赵抟之一副我和你们有仇的样子,心里多少还是比较在意。就还是对那富家公子抱拳道:“在下武当弟子顾生槿,公子若是愿意给我看看伤口,也许我能——”
“什么?你说你是那个武当派的顾生槿?”他一句话没说完,就已经被富家公子打断,那公子边说边上下打量顾生槿两眼,嘲笑了起来,“我没听错吧,武当的顾生槿,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先吧。查出摸进你房里的五芒教教众都是谁了吗。”
顾生槿怔了一下。他已经预料到自己会被一些江湖人士嘲笑,但没想到这事传播得这么广泛,连一个明显没有武功的富家公子都知道自己的八卦。
而且还很看不上自己。
当然,看不上是正常的,任何一个江湖或非江湖中人大抵都会觉得自己实在是武功太烂,或警惕性太差才会遭了这一劫——这也是事实,谁家在自己门派里睡觉还要保持什么警惕性的。除非这个门派勾心斗角每天都不安生。但这样的设定显然不符合武当这种追求清净无为的道家门派。
顾生槿扯了扯嘴角,想要说些什么,但发现自己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接上这一句话。魔教的事涉及自己的主剧情,他还不知道自己任务规则的底线在什么范畴里,贸然插手万一让世界崩了,就太得不偿失了。所以他并没有对武当派调查魔教一事做出干涉,只了解了该了解的情况。他确实不知道当日那几个都是哪些人,确切地说,是魔教厚颜无耻地声称要保护当事人,并不对外宣布确切作案人员名单。
现在他所知道的是,当日魔教教众拿走了他身上的玉佩作为证据,那块玉佩是他自有记忆起就带在身上的,师父说应该是他的认亲专属品,虽然能不能真的靠它找回亲爹亲娘另说,江湖上也没几个人认识他,当然没几个人见过那玉佩,但那是顾生槿必须要拿回来的东西,武当派也不好矢口否认的。
顾生槿有些尴尬地揉揉鼻子,就想还是算了,反正那黑衣人如果目标是自己或赵抟之,总会再找上来。不是的话,也没必要上赶着管这闲事。
他才动了动腿,身旁就是一阵风闪过,隐隐有沉香的味道。顾生槿下意识抬眼,就看到赵抟之已经冷面寒霜地站在了富家公子身旁,他的长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鞘,那把剑也抵到了他那已经快被布捂热了的伤口上。
“把伤口露出来。”他语气凉淡,眼睛微眯,目中流露出冰冷的寒光。那寒光中盛载的气势或许比他的长剑刃光更吓人。
富家公子在顾生槿面前的嚣张跋扈仿佛瞬间就飞到爪哇了,战战兢兢地一边点头,一边松开手,掀开了布。
伤口已经和那块布黏连,赵抟之只瞄了一眼,就转头对顾生槿使了个眼色:“你来看。”
顾生槿顿时有种欺负了富家公子的感觉,但赵抟之的行为又诡异地让他觉得还蛮熨帖的,他赶紧凑上去看了看伤口。这伤口伤得有点深,但切口不整齐,不是利刃所伤,更像是指甲一类的钝器挖出来的。
“他怎么伤的你?”顾生槿问了一句。
“没……没看清。”富家公子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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