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吉特人一开始根本没把伦迪亚堡当回事。
一个距离边境只有一里,武备一般且毫无装备的城堡,是无法抵挡拥有新式战术的库吉特人的。库吉特人甚至在最开始的攻城之后就放缓了进攻节奏。伦迪亚堡成了库吉特人检验新式武器的绝佳练兵场。
迪米特里在伦迪亚堡被围困之后的第三天,看见远远的平地上,一架扭力抛石机以惊人的速度抛射出了一枚石弹。这枚石弹的弹道显然偏高,从伦迪亚堡的城垛上空十几尺的高度掠过,最后砸在了一个草料场里面。迪米特里奉命前去查看的时候,发现这枚石弹雕工细腻,成一个完美的球形,重达一百六十磅。石弹从天而降,把草料场的一角砸的尘土飞扬。
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不断的射击,库吉特人掌握了最精确的角度。每个小时都有数十枚石弹腾空而起,陆陆续续的砸在伦迪亚堡坚硬的石墙上。
迪米特里在观察塔里面观察过库吉特人,人数超过了三千,周围还有陆陆续续开拔而过的部队。除开南面以外,整个伦迪亚堡被围得水泄不通。
在三月末,观察塔毁于连续的石弹攻击。那天早上两枚石弹把观察塔的顶棚掀翻,压伤了里面的一个士兵,在傍晚的时候,一枚石弹终于命中了观察塔的支撑梁。三分钟的时间里面,那座漂亮的塔楼的上半截就碎成了地面的一堆砖头。
为了时刻观察周围的情况,莱特指挥着民夫用贮备的木材拼成了一个可以临时组装的升降塔,在黎明,士兵和民夫就会把这个塔拼装起来,在库吉特人攻击之前观察完毕,然后拆除塔楼。
库吉特人的使者来过一次,这个库吉特人的带来了一个翻译官,把他说得话逐句的翻译成斯瓦迪亚语。那是莱特最失败的一天,因为这个翻译官名叫布瑞尔。
库吉特人要求斯瓦迪亚人放弃抵抗,献出伦迪亚堡,这样的话士兵可以安全的进入一些受库吉特人监视的农庄,等待战争的结束。库吉特人许诺,在那里,斯瓦迪亚人只要不逃跑,做什么事情都行。
克莱德将军问莱特:“听说你会一些库吉特话?”
“是的,将军”。
“骂人的话会吗?”
“会的,将军”。
“骂他”。
布瑞尔脸色铁青,听着莱特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克莱德将军的命令。库吉特的使者露出了狡黠的微笑,这群斯瓦迪亚人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使者说:“既然这样,我此行的目的也就完成了。我回头得写一封信告诉哈尔玛乡下的领主们,得开始多修修农奴的窝棚了。”
这段话布瑞尔没有翻译,布瑞尔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对莱特说:“我说过,库吉特人还会弹奏那把冬不拉琴的,你带在身边了吗?”
从三月末开始,库吉特人又开始进攻了。石弹把伦迪亚堡的石墙砸的千疮百孔,库吉特人带倒勾的攻城梯死死的钳住了伦迪亚堡的城墙,草原士兵们拥盾而进。但是斯瓦迪亚人一次又一次把库吉特人打了回去。
在夏天来临的时候,周围的树林几乎都被采伐光了,这些树林变成了扎在伦迪亚堡的无数枝箭。库吉特人的进攻显得越来越气急败坏,此时伦迪亚堡内的守军已经不足七百人,而且伤员很多。因为担心瘟疫,每天晚上都会有阵亡的士兵被焚毁在城堡之中。
伦迪亚堡一直有一个习惯,每隔七天,士兵们就会在深夜点亮一团火焰,告诉周围的村镇:“伦迪亚堡固若金汤,伦迪亚堡没有放弃”。
在伦迪亚堡被割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之后,这个传统被继承了。已经沦陷的斯瓦迪亚边境,无数次在夜晚被伦迪亚堡的火光照亮。‘伦迪亚堡之火’在很久之后一直被斯瓦迪亚的士兵们奉为胜利的象征,斯瓦迪亚东军的军旗与别的军区不同,在那只狮子的背后,多了一团火焰,这团火焰便是用来纪念斯瓦迪亚人在伦迪亚堡那三百多个日日夜夜里所表现出来的勇气与高贵的。后来,当东部的士兵们哗变时,他们抛弃了作为帝国士兵的一切,但却唯独的保留了战旗上的一团火焰。
库吉特人发现,在斯瓦迪亚人的有效组织下,库吉特人的人数优势被伦迪亚堡的高大城墙抵消了。随着夏天的到来,那座城堡已经成了库吉特人如鲠在喉的东西。库吉特人估计斯瓦迪亚人不可能有超过七百人的力量了,但是库吉特方面已经损失了一千多人,这些临时征召的草原士兵对于野战从来不会觉得痛苦,但是对于攻城这种繁琐复杂的技术战争则显得不适应。
斯瓦迪亚的水源来自于城北的一条小河,斯瓦迪亚人修筑了一个水渠,把清凉的河水引入堡垒之中。但是这石渠成了第一批被库吉特人毁坏的东西,在事后,库吉特人非常的后悔,因为如果不切断石渠而改为向里面投毒,是可以造成大得多的伤亡的。
伦迪亚堡在断水后被实施了限制供水制度,参与守城的士兵一天有一升清水和一升的葡萄酒,没有参与守城的士兵与民夫则被要求在地堡里面静养,配给减半。
每一个雨天对于斯瓦迪亚人来说都是上天的眷顾,所有的屋檐下都摆满了瓦罐。而掘井匠人在第一时间里面修补了伦迪亚堡常年不用的一口水井,这口井在夏天结束的时候也不出水了,因为库吉特人在低地掘开了水脉,地下水顺着库吉特人掘开的缺口流走了。
莱特在一次爬上观察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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