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无限的感恩,“这个年轻人是你带到山谷来的吗,亲爱的提米?”
那个男人胖乎乎的,和蔼可亲,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狡猾的眨了眨绿汪汪的眼睛,点了点头,好像在说:“怎么样?这个女婿选的不错吧。”女主人感到了安心,她已经流淌了最后的眼泪,她已经做好了上天国的准备了,现在她看到了她那乐观的丈夫被上帝派来接她了。她知道,去天国的路上她的丈夫会牵着他的手,套上一架马车,那匹马就是那匹温顺的瘸腿的马。一路吱吱嘎嘎的从山谷里走到天国里去。
意识的最后,她的精神恢复了,她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还有祖父的询问:“妈妈,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看着这个拯救了山谷的男人,想让他靠近过来:“霍.阿···卡··迪奥,·····”
这个时候她的舌头收缩了,瞳孔散开了,生命消失了。女主人和她的提米老爷一起去天国了,坐在那架马车上,由那匹瘸腿的温顺的马,安安静静的慢慢的带到天国去了。
祖父徒劳的呼唤了她几声,背后老管家抓住了他的手,胖女人搂起围裙捂在鼻子上哭了起来。苏米在楼下突然感觉一阵发冷,好像刚洗的头发被冷风吹过一样。祖父向苏米祖母隐瞒了女主人去世的消息,直到她身体恢复了一些为止。
祖父和老管家商量了女主人的遗愿,他们都不知道女主人为什么要给他的孙子起一个和她女婿一样的名字。虽然这样也未尝不可,但是终究觉得怪怪的。后来祖父请教了那个学士的遗孀,应该怎么办。
这个老太太侍候了学士一辈子,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说,“那就叫霍.阿卡迪奥二世吧。”这个意见被大家接受了。
从那天起,人们知道了霍.阿卡迪奥二世的名字。也知道了他的诞生日就是他祖母的离世日。农夫们之间传递着一个说法:“阿卡迪奥二世赶走了他的祖母。”人们对这个孩子充满的忧虑,人们总说,也许有一天这个孩子会毁了这个山谷。
女主人去世的那天,那匹瘸腿马也死了。
父亲的童年过得并不愉快。他的保姆是一个身材结实的诺德女人。他从小没有喝过苏米的奶,因为苏米不喜欢他。人们私下里说,“他赶跑了他的祖母。”祖父对这种观点很恼火,他跟苏米解释,如果要说赶走女主人,那么他自己最开始骑马走进山谷就已经种下祸根了。
苏米说,他说的她都懂,但是每次看着孩子就想起死去的母亲,心里很难受,不愿意过多的见孩子。
祖父劝了几次没有效果,也就不再继续劝说了。
那个诺德奶妈给他的斯瓦迪亚丈夫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她的丈夫非常的珍爱自己的妻子,诺德女人在最开始的不适应后,也开始觉得一个女人一辈子能这样也是一种幸福了。
她一直记得她的小渔村被冲进来的斯瓦迪亚人烧毁时的情景。她被从北海边上带进了斯瓦迪亚人的军营,在那里,她认定了斯瓦迪亚的男人都是一帮畜生。
不久,一个奴隶贩子从军队里买走了诺德女人。在被带到苏诺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怀了孕。她努力的掩盖这个真相,因为孕妇往往会被人抛弃,最后可怜的死在荒野上。后来,一个斯瓦迪亚领主带走了她和其他二十九个族人。她注意到这个队伍里大部分是女人,她已经想到了会有什么样的勾当。那个斯瓦迪亚人长相很一般,边上跟着一个老头子,后面是一些盯着他们不时哈哈直笑的斯瓦迪亚农民。他们最后去了一个小山谷,山谷显得很富有。
在山谷里的一处平地上,她身边的男人们被带走了。只剩下了一个留在那里,因为他会斯瓦迪亚的官话:那种在罗多克和斯瓦迪亚通用的语言。领主说的话由他翻译成北海话。这个时候,周围过来了三十多个满脸期待的男人。
那个斯瓦迪亚男人说一句,诺德人就说一句,大意是:“第一,我希望你们从今天起把这里当成你们的家。你们要快点学会斯瓦迪亚人的语言;第二,现在你们从这里面挑一个丈夫,如果挑不出来,就留在这里,这期间你们没有食物。想吃饭的话就挑一个丈夫,然后去你们丈夫家里吃。”
那个诺德女人直到第三天才选择了她的丈夫:她是最后一个选丈夫的女人;而她的丈夫,也是最后一个被选择的人。
诺德女人拿定了主意,在判断不了哪个男人值得依靠的时候,只能选择一个最有耐心的。
她的丈夫快四十岁了,从来没有机会得到老婆。领主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就打定了注意,卖掉镰刀也要带走一个女人。
他带了两块饼,一天吃一块,第三天饿了一天,然后以唯一候选人的身份把最后那个诺德娘们领走了。两个饥肠辘辘的人回到家里马上开始生火做饭,吃了一大堆烤面包和碎肉。
第二天,农夫没有出门;第三天,农夫没有出门;第四天,农夫上午出门了,下午寻思寻思又回家去了。
大家都笑着说,这个农夫憔悴了。
过了七个月,诺德女人的孩子出生了。这个小男孩的爸爸无比欢喜,他的妈妈的却面有忧色。她担心农夫察觉这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农夫却欢天喜地的上城堡去找领主给赐名了。
祖父说:“这个孩子是诺德人的后代,就叫吉尔彼安文吧,吉尔是他母亲的氏族名,彼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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