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万年的陈年往事在梦境里毫不留情地翻滚,双廉被惊醒的瞬间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良桦赶紧命人端着水盆巾帕过来,那些新来的小侍女因为伺候的人是整个穹苍窟权力最大的人,拿东西的手指都捏的十分紧,生怕一个闪失做错了差事挨管事的骂。
双廉冷着脸让所有人都退下,一下又一下地挪动自己的身体,其实方才睁开眼的一瞬间她就已经不记得梦里发生的事情,可是那种癫狂压抑的情感却压在她心头难以释怀。
她夜夜都想着能梦到齐凰,可是夜夜失望。有时候就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对城岚太苛刻了,所以那人才不愿见她。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双廉一想到这里,眉眼里就润满了欢喜,她微微抬手整个宫殿就分为上下两层的建筑,隐藏在半空的结界,是她毕生心血。
她刚抬脚要进去,突然感应到门外极速飞来的符咒,是城岚的书信,她冷哼一声,下意识叹出一句,“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收。”
闻声涣散的建筑恍若轻纱,在空中漂浮了一会就消失在了地板上。双廉喊了良桦进来吩咐,“拟旨,命新上任的执礼长老挑选一千名精兵强将,带上执药长老的丹药,速速出了穹苍窟替我办件事。”
良桦疑惑地看向双廉,话未出口便听到双廉一声质问,“还愣着?”
“是,奴婢这就去。”
良桦端着旨意,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宫女,可是仍然觉得心里不踏实。自从牧柳离开之后,穹苍窟就像是被抽去了温暖。
这段时间,因为上次的战乱穹苍窟几乎一直都是全面整修,几乎没有歇息的空挡。邱家倒了之后,夫人又接着打压了好几个过从亲密的家族,她跟着夫人处理政务,也陆续提拔了不少的新家族。
她紧紧握住盘子的边缘,步子越来越紧迫。也许夫人就是想利用这些人急于表现的心理办事,可是她总觉得夫人现在有些着急,像是急着要做完什么似的。
唉,要是牧柳姐姐在就好了。
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快步传旨,身后的小丫鬟们也只得跟着腾云驾雾,穿过大街小巷里的墙壁,通畅无阻的到达了目的地。
而这时候,早睡初醒的翎阙也伸着懒腰摇到了窗户面前,外面站的挺拔的两个人影,一下子冲击到了她的眼里。
“啊?怎么回事?”翎阙有点慌,随手拉了一个宫女就指着窗外问,“她们来了多久了?你们怎么不喊我?”
这小宫女被翎阙一吼立刻就吓破了胆,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开始哭,“奴婢知错,白茉姐姐出门前嘱咐奴婢,陛下向来是睡到这个时辰,奴婢才没敢打扰您。”
昨夜她思前想后,决定先按照羡阳建议的方法试试,结果效果竟然不错,那小女子果然对她没有多排斥了。
翎阙特意看了眼卧室床头镶着的丑石头,心里却笑开了花儿,昨夜她看到拿到手的星星这么丑,哪敢送给城岚做礼物,只好用自己的鲛珠送给了她。
幸好她没有回绝。
翎阙喊起来刚刚的宫女,细心地吩咐,“看到我床头那块小石头没?你照着那个样子画一个模子,让宫里最好的匠人师傅用最美的玉石,拼凑出一颗会发光的宝石。”
那宫女怕的很,也不管是否力所能及就先答应了下来,翎阙满意地放她离开,趴在窗口又偷瞄好几眼才到屏风后洗漱了坐在妆台前,“她们来了多久了?”
梳妆侍女如实回答,“快三个时辰了。”
翎阙责怪自己太懒,可是脸上却还是端着,等到收拾妥当,她才正襟危坐地往主殿过去。
赤桐终于听到传召,登时打起精神,“主人站了这么久,你腿脚还好吧?”
“没事。”城岚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她一如往常的迈开步子往前走,跟着女官拐弯抹角才转到一处高阶处。
跟着女官,一步步地往上走,她才有种真的拜了师的感觉,高高在上的翎阙越来越近,她竟然看不到任何焦躁和温度。这种奇怪的反差让她心里有一丝失落,有让她倍感开怀。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城岚诚心诚意地跪拜,不得不承认翎阙妖王的地位是实打实挣来的,若不是她与她有那样的瓜葛,兴许玉暇山根本就不会收徒儿。
翎阙微微抿嘴,心中默念: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天知晓这种模式还得坚持多久,可是翎阙心里明白,如果她继续死缠烂打,可能就算城岚找到记忆,也不会对她有好感。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先弄清楚城岚的尾巴去哪了?治好她身上的伤,禁止她再使用咒术,最后……她唇角微提也该问清楚这乖徒儿来玉暇的真正目的。
她爱的盲目,却不代表真的糊涂。
城岚突然离开玉暇山,继而就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哪怕是寻常徒儿,来拜师也总有个图名图利的道理。而以城岚现在的资质,在同道中早已可以独当一面,何必再寻师缘?
“起。”翎阙托手向上,继而给城岚丢下一本写满了条款的册子,“这是你作为徒儿,应该学会的基本法术,你先练熟,再来寻我。”
城岚惊讶地望着翎阙,这人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明知道她没办法练习妖法,却还要为难自己。
“师父,能不能学习其他的,比如阵法和幻术……”城岚试探着问,心里想翎阙到底是何用意。
翎阙很确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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