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心镜及时绑住了翎阙,羡阳真心觉得刚刚双廉打城岚的时候,他的师妹就会冲上去劈头盖脸踩扁双廉。
“你不是说你恨霍连心麽?她现在被自己姑姑虐,你竟然非但不高兴,还一脸的仇视,这是什么意思?”身为局外人的羡阳,一心都想引导着翎阙选择一条正确的路,她恨了霍连心这两千多年,可是明白人都看得出来,经过这些蹉跎岁月,她的恨意早就淡去,如今剩下的除了遗憾便是期盼。
翎阙最讨厌羡阳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偏偏这条臭蛇精的控心术登峰造极,她也无可奈何。
“谁说她是霍连心?在我没有看到那个烙印之前,我不认为她就是。”
当年霍连心与她情意绵绵的时候,两个人求了地仙娘娘给她二人赐了永生的因缘咒,咒语烙下之后,不管如何转生投胎,都不会消失。
平心而论,羡阳也觉得方才双廉对城岚太狠了。可是据他所知,这近三千年来,双廉对城岚向来如此,就像刚刚城岚虽然受了伤,可是站起来的时候丝毫没有露出一点不悦的情绪,羡阳摸了摸下巴,无奈地笑了。
看来这一世,翎阙师妹要受点苦头了,这个城岚可不是很好掌控。
唉,自古爱伤人心,神仙尚且如是,何况一只已经被伤过一次的妖精。
他只能尽人事,知天命。
“羡阳,你赶紧放开我。”翎阙克制住心里的冲动,稳稳地站在洞口的树梢上,使劲甩了甩还算自由的手掌,“你要是不乖乖听话,信不信我砸了你这个破镜子。”
嘿,想砸我的镜子?羡阳笑的越发灿烂,明知道翎阙做不到,却还是听话地解了她的禁锢。
此时城岚已经从枯须洞中走了出来,翎阙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蠢货松鼠迎了过去,心里早已忿忿不平,“那只老狐狸,真想拆了她的狐狸洞,然后派兵剿灭这小小的蛩苍窟。”
羡阳一面研着墨,一面提醒翎阙,“你已经离开玉暇山好几个月了,真的不打算回来?你宫殿这一大群相似的面孔,我看多了都觉得头皮发麻,我都分不清给我端茶的是阿红还是阿绿呢,这每次叫错,都觉得是伤人家姑娘的心。”
翎阙白了羡阳那张虚无缥缈的脸,一扇子下去五彩的光芒就将他打散了。
城岚原本还在跟赤桐嘱咐事情,余光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彩色,心脏猛跳了一下,竟站在那痴痴地望了过去,味道越来越浓,她感觉那个女人就在自己的身侧,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她的体温。
可是真的当她探出手去,却发现周遭一个人影都没有。
“桐儿,你刚刚看到什么没有?”
赤桐正在诧异主人的奇怪行为,听到她这样问,连忙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那你可闻到什么?像上次在天陷崖的那个味道。”
赤桐摇了摇头,不知道天陷崖有过什么味道,主人似乎是在苦恼什么,它歪歪脑袋只觉得自己实在帮不上忙,“这一处蔷薇花开的最多,主人是在说花香吗?”
到现在,城岚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幻想幻听,她竟然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么念念不忘,甚至都没见过她的样子,就记得她的味道,耳畔常回响起她的声音,甚至随时随地都感觉她在身边,真是匪夷所思。
一阵凉风掠过,城岚才回过神来。
老天,她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竟然在这个节骨眼突然想起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真是可怕。
“桐儿,姑姑让我全权处理此事。”城岚微微顿了顿,语气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哀伤,“要是我最后做错了,或者造成了不好的后果,你愿意跟我一起承担吗?”
赤桐不太懂城岚这句话里的含义。
“如果你不愿意。”城岚微微勾起唇角,睫毛轻轻一颤,眉头舒展开来,眼神看上去柔和了不少,“你还是先回十方树洞待一段时间,等到风声过了,我还能离开蛩苍窟的时候,我们再一起走。”
赤桐良久不言,城岚只当它默认了,于是自己一个人很快从赤桐的身侧走过,可是走了两三步突然怎么也抬不起脚了,她回过头一看,整个人都有点懵。赤桐不知何时已经幻变的比整个枯须洞都庞大,一只脚狠狠地踩着她长长的裙摆,看似发红的眼睛里含着星星点点的水渍。
“主人,你就这么想抛下桐儿么?”
赤桐就保持着这么庞大的形状,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我不胡闹,也不再乱动主人房间里的东西,主人不是还给我加了咒印吗?怎么现在应该我守护你的时候,你却要推我离开?”
“我不走,我不走!”赤桐跺了跺脚,身下洒下无数食物,整个地面都晃荡起来,“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走。”
城岚被赤桐这突然威胁似的撒娇给震撼到了,她突然意识到也许赤桐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弱小。她原本也是为了赤桐着想,担心因为邱长老的事情,在族中树敌,可是现在赤桐这么赤-裸-裸的表态,她还能如何推辞呢?
“主人……”
赤桐看到城岚抬开她的爪子,一句话也不说地起步,连忙又软下声求道。
城岚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转过身仰望着她的大身躯,无奈地笑道:“看样子是该让你早点修炼人形了,你这个样子还没上战场,就已经把自家的子民都吓坏了。”
赤桐还愣在原地,城岚朝着赤桐抛了一颗她随手捡起的松子,“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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