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儿无缘无故丢了这最后的一银,心的火喷喷的。这个赵涵,看上去身份尊贵,一副正人君模样,没想到如此的小人,不仅陷害她差被夹断手指,还揣着她那碎银就是不还。
一路上,周亮虽然陪在身侧,夏冰儿却是一直在心里堵着气,半句话也不说。
周亮一直看着夏冰儿平安归家,这才道别离去。
傍晚,一家酒楼里,赵涵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周亮摇着折扇,徐徐走到他的桌旁坐下。
“我说赵兄,你可是从来不沾酒水的,今日这是怎么了?喝得脸都红了!”周亮说着,拿起竹筷,夹了个肉块,送入嘴里细嚼。
“今日这肉不错,很是爽口!”周亮笑着说道,又夹了一片,蘸了旁边的老酱,细细地品味。
赵涵却越发喝的酒多了,红云浮现在眼角周围,脸上的颜色似女人擦了胭脂一般,白里透着红,越发地好看了。
周亮放下竹筷,抿唇笑道:“让我猜猜,能让我们赵大人如此纠结的成因,定是因为女人!”
赵涵抬眸,瞪了他一眼。
周亮故作无辜的垂下头来,拿起折扇遮面,可低低的笑声还是传入赵涵的耳朵里。
“我说赵兄,你不会是爱上那个夏冰儿了吧!我可从来没见你因为什么人这么喝酒过呢?”周亮将酒壶拿了过去,捧在怀里调侃道。
“她这个悍妇,怎么可能有人喜欢?我只是,不习惯被人打,而且还是个女人罢了!”说着,赵涵一把夺过周亮手捧着的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满杯。
“哈哈哈……”周亮忍不住大笑起来,待他笑停了之后,看着赵涵道:“你认为她是个悍妇,但我一直觉着她是个极其温婉的女!”
周亮说着,眼神闪烁着盈盈的波光,似在回忆着什么美好。
“温婉?温婉的女会打人脸么?”赵涵气恼地晃了晃脑袋,此时的他,嘴里哈出的都是酒气,脸上也红透了,似秋季的番茄。
“这倒也是!不过,我初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卖画,那些画作,真的是美轮美奂,让我都自愧不如!”周亮说着,就将手摸向腰间,正当他准备把画作拿出来欣赏的时候,赵涵却是气恼地拍了一下桌。
“会作画又如何,品行败坏,就是个讨厌的女!”赵涵将酒坛捧起来,咕嘟咕嘟地朝嘴里灌着,酒水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周亮也不想和他扯嘴皮了,笑着继续夹肉吃。
夏家村,夏冰儿的家,此时却是有些安静。
夏萍和夏腾早早的就玩累了,已经躺床上休息了。夏利则在桌边用毛笔写着大字,段氏坐在床上,拿着一个鞋样穿针引线,为孩们做新鞋。
夏冰儿发愁明日的米油该如何是好,如今丢了那个随身钱袋,银都没了,家里又恢复了刚重生而来的窘状。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让段氏早些休息,别太累了,自己则走到夏利的桌旁,看他写字。
一盏微弱的油灯燃着,夏利一手执笔,已经初具男人本色的脸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显得尤为俊朗。
泛黄的稿纸上,那字体时而飘逸,时而娟秀,时而大气,时而锋利。
夏冰儿都看得出神了。只见夏利抬起头来,笑着道:“阿姐,我的字是不是很丑?”
“哪里丑了,好的很!”夏冰儿是打心里夸赞的,想她前世这么大的时候,别说毛笔字了,钢笔字都写的很差。
就在这时,却听得外面有动静。
夏冰儿觉着那声音有些奇怪,怕家里进了偷儿,便忙吩咐夏利好生练字,自己则走入堂屋,去开那扇木门。
门开了,四处瞧了瞧,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夏冰儿心道,许是村口的几只猫狗来她这里捣乱来了,于是便放心地掩上门,可当门合起来的一瞬,她却发觉地上还有个东西。
钱袋?
这不是她的钱袋吗?随身钱袋,那不起眼的颜色,还有上面一条细细的绳。
夏冰儿赶忙将钱袋捡了起来,关上门,一个人来到小厨房,燃起一盏小油灯。
凑近灯光看,钱袋里的那十几两碎银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而那些排列整齐的铜钱更是一目了然。
不用看,这钱袋里的钱,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
正当夏冰儿为失而复得的银而高兴时,却看见钱袋里多了一张纸条。
她摊开那纸条一看,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写着:时,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见!
夏冰儿心内一突,这是谁人写的,为何要约她单独见面,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半夜无人的时辰。
当夏利练字打着哈哈去床上睡,段氏也歪斜在床上睡着了的时候。夏冰儿一个人打开门来,一手提着个油灯,慢慢朝村口走去。
一路上,除了油灯照亮的地方,四周都是暗黑的颜色,几乎看不清事物。
夏冰儿壮着胆,一个人慢慢走着,不知谁家的娃儿突然啼哭了起来,夏冰儿浑身震颤了一下,油灯险些都灭了。
待回过神来,又觉着没什么,夏冰儿便继续超前走去。
远远的,已经可以望见那棵老槐树了,夏冰儿四处瞧着,却始终没见着那个约她见面之人。
正当她觉得自己定是受骗上当了之时,树的后面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来了!”
“嗯。”夏冰儿一回头,却见一只手突然掐住自己的咽喉部位,她整个人因为没有防范,被快速推到了那棵槐树粗壮的树干上,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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