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瑶心里也感到奇怪,只是兰景合不愿意吐露,她也无从下手,只好先领着师弟到处看看。
不一会儿,话题又回到刚才飞虹楼的闹剧上。
红瑶指正道:“那鲁至轩与尉迟凌又岂是简单的一言不合?叫我说,那些欺骗女修的男修,合该降个九重雷劫,当场劈死才好。”
陶子恬心道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面上不停恭维,“师姐英明,师姐说的是。”
红瑶瞪了陶子恬一眼,面上则又带笑道:“你莫要哄我,我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你尽管放心罢,我以前是对你多有觊觎,然而你是师尊正儿八经收入门中的弟子,又,咳咳,已经修成人身。师姐再是嘴馋,也馋不到你头上去的,不必讨好于我。”
陶子恬前世是家中幺子,惯常拿些甜言蜜语哄着上头两位年纪已长的父母,这一世再哄师尊,哄大师兄,驾轻就熟不说,也十分有用。故而陶子恬这会儿哄红瑶,也是自然大方,“师姐何出此言?师弟可是真心实意仰望师姐。以前师姐逗趣我的事,师弟也不当真,谁叫我以前跟脚就是那般,而如今我已经修得人身,师尊门下又只有我等四人,日后我等也需相互倚仗,共同进退才是。”
红瑶见师弟表现如此懂事,心里也很是喜欢高兴,“是,师弟说的极是有道理。”
她沉吟两声,又难得正经道:“那尉迟凌可是都盖洲出了名的人物,只是和尉迟弘相反,他行事嚣张跋扈,乃是恶名远扬,若他与人起了争执,你也不必细究,多半是尉迟凌的不是了。师弟你修为尚浅,以后见着尉迟凌可要绕道走。他也就仗势了自己是尉迟世家的子弟罢了,偏偏许多人确实因此拿他没有办法,实在气人得很。”
陶子恬感叹,“哪里都少不了这些特权阶级。”
“什么?”红瑶一时没有明白他的话。
陶子恬笑笑,“没什么……照师姐这么说,飞虹楼也是尉迟家的产业,怎么刚才那位掌柜的却对尉迟凌不假辞色?”
红瑶摆手道:“哪有师弟想的那般简单。尉迟凌与尉迟弘虽然是堂兄弟,可关系很不亲近。尉迟家在都盖洲势力极大,派系也多,权势倾轧之下,虽说同源,结怨之深怕比陌路还不如。”
陶子恬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二人兜兜转转有些时间,却迟迟不见兰景合传来音讯,纵使红瑶平日大大咧咧惯了,此时也感到不妥,便决定回去找兰景合。
找到兰景合踪迹时,他哪里是在飞虹楼中,却是在城外,与红瑶刚嘱咐陶子恬见了需绕道走的尉迟凌一行人冲撞了!
“二师兄,你怎么了?!”陶子恬与红瑶立即上前,就见兰景合明显受了欺负。他容貌精致,本就不逊于红瑶,此时眼角含泪,摇摇欲坠,更显得十分楚楚可怜。
陶子恬见二师兄柔弱可欺,红瑶又是女儿家,便站出来道:“在下陶子恬,见过诸位道友,不知道是何误会,以至于诸位道友与我二师兄发生冲突?”
兰景合涨红了脸扯了扯陶子恬的袖子,低声道:“子恬,算了罢。”
尉迟凌身边女子道:“误会?好一个误会,分明是你二师兄行迹鬼祟,尾随我们身后,我倒是要问问你们,有何目的,又师承何处,难不成不知道我表哥是什么身份,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冒犯于他?”
这尉迟凌的表妹说话细声细气,措辞却十分刻薄,红瑶脾气直率,哪里容她这样侮辱,就要跳上去动手,却被陶子恬强行压了下去。笑话,不说敌众我寡,就看他们之中只有两个化神期,尉迟凌那头却有金丹期护卫来看,以卵击石,绝无胜算,到时候反而是自取其辱了!
兰景合慌张道:“我,我没有!”他掏出一个精致的银盘道:“我家中重宝遗失,我是随着盘上搜魂针寻到此处,并非有意要尾随你们!”
不料兰景合如此解释,女子反而越加嗔怒道:“越说越是荒唐,此物指向我等,莫非暗指我尉迟家窃你家法宝?也不想我尉迟家在都盖洲是何地位,你又什么身份,如何配?!”
“够了,白渺。”尉迟凌令女子退后,随即露出令人厌恶的笑容,“何须与这些蝼蚁多费口舌?即便我夺取他家法宝如何?即便我蛮不讲理,欺负你二师兄又如何?以你们之能,能奈我何?莫忘了,你们是在灵动界,这里就是强者为尊,肉弱强食之地罢了!”
红瑶恨得咬碎一口银牙,陶子恬低头沉默半晌,尉迟凌鄙夷地啧了一声,正要带人扬长而去,却听陶子恬忽然笑道:“我们确实对你无可奈何……你不正是知道我等宗门不显,故而才敢如此发难?”
“你是何意?”尉迟凌回头,笑得阴森。
陶子恬一步一步走向尉迟凌,“我是笑话你,看碟子下菜,似是无所畏惧,实则束手束脚,也软弱无能得很。”
“好!好得很,我今天便要叫你领会什么叫祸从口出,追悔莫及!!”尉迟凌祭出一套惊雷钉,正要发难,却见陶子恬先倒飞出去。
众人都是一愣,因为……尉迟凌根本还没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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