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被她一席话说得心旌摇动,思来想去,等不及事件风头过去,便拿了那枚信箱钥匙,择了个人少的时候,驱车前往莫蔚清曾经的住处。
事发后,她与从蓉说起莫蔚清,两人都不免伤感落泪。
从蓉精明,闲事不多问,却能猜到七八分,只是这钥匙的事,苏沫谨慎,不曾露半点口风,她对信箱的事十分好奇,寻思莫非只是些情感日记,倒是自己想太多小题大做。
车入小区门口,来不及睹物思人悲秋伤春,远远瞧见楼下林荫道旁的车里下来一人,细看,正是尚淳,他戴着墨镜,也正往四下里瞧。
苏沫轻轻刹车,不敢耽搁,拐了个弯往外走,又想尚淳那车,普通大众,并非他以往的座驾,心知这人和自己一样,不愿让人撞见。
不得以空手而归,到了晚间,随了王居安赵祥庆等人一同出席饭局。
苏沫第三次来这家会所,仍有厌恶情绪,又觉自己轻贱,她不怎么说话,更不多看王居安一眼,好在对方也不理会她。
这样的场合,两人都只和旁人说话,各自间却回避交集。
老赵笑言:“看来这地方和我们苏助气场不合,怎么一来就少言寡语呢?”
不多时尚淳也到了,瞧上去一如往常,众人心照不宣,闲谈说笑。尚淳打量满桌佳肴,忽然冒出一句:“菜式不错,就是还缺一样。”
众人不解,他笑:“爆炒老白菜,你们王总爱吃。”
四周静下,苏沫呆住,脸刷得一下热了,更觉冷气不足,燥得额头冒汗,汗珠浸在背心上又带起丝丝凉意。
王居安正为先前那事憋着气,现下果见这人一点情面不讲,这会儿也靠向椅背,看着尚淳点头笑道:“尚兄,今天我做东,当然先把你伺候好了,”他招来服务生,“你们忘了,神仙活跳虾,弃禅佛跳墙,这两样更合尚总口味,是不是,苏助?”
苏沫还没言语,尚淳脸色微变,赵祥庆知这二人素来不对盘,逢见必掐,却又不撕破脸,他暗自捏一把汗,赶紧打圆场:“尚总,不是我自夸,我们这里做的佛跳墙在南瞻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专门请了蔡氏传人来做,他以前做国宴,大家都知道,佛跳墙又叫福寿全,菜虽常见,但一定要吃,每人一蛊,讨个好彩头嘛,以后还要多合作。”
王居安因他弟和公司的事也借坡下驴,说:“尚总好事将近,这彩头是一定要的。”
尚淳低哼,只当这是拿话点他,也知道这家伙不像王思危那样绵软,一旦横起来不好收场,当即便有所收敛,随便挑了个话头,扯到其他方面,又见人给自己斟酒,转眼一瞧,却是苏沫。
苏沫微笑:“尚总,别只聊天呀,想给您敬酒都插不上话,赏脸喝一杯?”
尚淳在那人跟前顿觉有面子,也笑:“好得很,女士开口,当然要喝,”他浅抿烈酒,看着苏沫赞,“有段日子没见,苏小姐是越发标致了。”
苏沫略微低头,小声说:“尚总贵人多忘事,”她任务在身,接着又道,“最近因为招标的事,大家忙得人仰马翻,只希望能快些出结果。”
赵祥庆顺势也说:“尚总神通广大,有您罩着我们才放心,不知听到什么消息没?开标之前,我们也不好和招标方见面……”
尚淳装没听见,只拿起酒杯轻碰苏沫的杯子:“苏小姐,再喝?”
火候未到,苏沫只能听从,尚淳一行人都是酒桌老手,劝酒自保不在话下,苏沫喝完一杯又一杯,她已许久没这样折腾,胃里不适,阵阵抽疼。
上了酒桌,要么能说,要么能喝,两样都不行,便不能逗人开心,安盛来了两位女员工,另一个活泼漂亮能闹腾,而她苏沫绝非这样的人才,带点颜色的段子更说不出口,只能强撑豪饮。
赵祥庆看不过去,帮忙挡了两杯,再瞧老板,面上一点反应没有,心里犯嘀咕,说到底怎么个意思,这不是叫人为难吗?眼见上面的无作为,虽于心不忍,却不好多管。
酒过数巡,说起正事,尚淳有意回避,挑眼看满桌残羹,直言还没喝尽兴,换个地方再喝。
王居安也随他,让赵祥庆安排个大套间,支牌桌,继续喝酒。
临出门,尚淳却说:“到哪里打不了牌呢,难得碰上苏小姐这样的酒友,”说着打量王居安两眼,“老弟你今天没怎么沾酒啊,你们几个不能喝的也不必强撑,我要和苏小姐叙旧,”说罢扶着苏沫的肩便往外走。
赵祥庆吓一跳,心想,这可不行。
尚淳借着一丝醉意凑近苏沫,耳语:“看不出你这样豪放,喝痛快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众目睽睽,苏沫脸色微红神情尴尬,稍稍错开身子。
这回,老赵不得不瞧向自家老板,王居安却看着苏沫,那女人没做声,他点头说:“也好,时候不早,没事的都散了。”
苏沫这才抬眼看他。
一行人离开,赵祥庆不忍,紧走几步上前,小声道:“头儿……怎么跟王工交代?”
王居安很平静:“交代什么?交代结果最终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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