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没想到,被后娘看见了,就把我父亲招呼起来,两个人合伙,把我打得直到把蛋糕吐了出来。
当程老师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变得很平静,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而何西却揪心地难过起来,他仿佛看见自己当年一样。
他的遭遇和老师差不多,只是,程老师的情况是,后爹后妈,而他则是不知道谁才是自己的父母。
从小全村的人都叫自己是野种,连父母都叫自己是野种。
三姨还有两个女老师眼圈都红了。
程老师接着说:我实在是太不争气了,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我就一直想吃,我想,我要是自己有钱,就可以去买一块来吃。
后来我看见有小吃部招工,我就去了。
那时候我才八岁,老板说什么不要我,是一个端盘子的阿姨看我可怜,让我帮她忙,她从自己的工资里,每天给我五毛钱。
我就攒啊攒啊,每天都把那些五毛钱拿出来数,干了四个月,总算攒够了一个蛋糕的钱,我准备第二天就去买蛋糕了,我的秘密被后娘发现了。
事实上,她早就发现了,特意让我这么攒。
她就告诉我父亲,说我偷家里的钱,两个人把我好一顿毒打,我怎么解释都不相信,到底还是找到了饭店,老板给我做了证,他们才算罢手。
但是,后娘又出了一个主意,她唆使父亲,说我是姐姐,应该照顾妹妹,就这样我的钱都被父亲没收了给妹妹买了好吃的。
“砰……”何西一拳砸在墙上,把屋里的四个女人吓了一跳。
可以想见,何西是感同身受,所以才会如此气愤。
老师接着说:我刷盘子赚钱,提醒了我的父亲和继母,从那以后,他们什么钱都不给我,什么都是靠我自己来解决。
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学会了去卖血,加上打工的钱,我都攒了起来,为自己上大学做准备。
幸亏我考上了重点大学,我的学费也不算多,要不然,我连大学都没机会读的。
何西的心被堵住了,就像被一柄大锤砸了心口上,他仿佛看到,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孩,在一个没有父爱,也没有母爱的家里,瑟瑟地躲在角落里。
何西的把头转向另外一边,他不愿意让老师看到自己流泪,悄悄地擦去眼里溢出的泪水,却很快又流了出来。
两位老师和三姨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乔老师用软纸擤一把鼻涕,问道“那你在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也是何西想知道的。
程老师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始了讲述,何西这才听到了一个让他更愤怒的故事。
原来,大学毕业后,程老师就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她再也不想待在上海的那个家里,她要到一个偏远的地方,从此不再和那个家发生联系,去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她从网上看到了招考老师的信息,就选择了越秀镇,并且一考就考中了。
从考到越秀镇那一刻起,她就把越秀镇当成了永远的家,她决心,从此自己就一辈子扎根越秀镇。
有了一个理想的家园,程老师就一天都不想在上海多待下去了,她早早就来到了越秀镇,她手里只有几十元钱,她知道,距离发工资的日子还早,自己必须先找份兼职,给自己赚点房租。
像她这样一个弱女子,没有多少工作适合她,只有给人做家教才算适合她。
当时她向那个“他”,也就是那个女人的老公打听,“他”就说,“他”家就需要,一个月工资200.
“啊?才二百?太低了。”三姨和两个女老师都叫道。
乔老师气愤地问道:“那个他是谁?你怎么认识他的?怎么会向他打听?”
是的,大家都想知道这一点。
程老师脸色由红转白,凄怆地笑道:“你们就别问了,反正你们是惹不起的。”
大家都很失望,或许正是因为程老师的这样的弱点,才让人家这么欺负她的吧。
程老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竟然是进了狼窝。
自从她到这位领导家做家教后,那位领导就总是找机会,对她动手动脚。
程老师原想辞去这份家教的工作,但是,那个领导竟然威胁她,说要是她敢辞去这份工作,就让她在学校里混不下去。
一心想离开上海,给自己找一个安乐窝的程老师,无奈之下,只能选择逃避,她尽量地躲开那个领导的纠缠,尽量不单独和他在一起,不给他一点机会。
但是,就是这样,还是让他找到了一个机会,趁着他的老婆不在家,就开始对程老师动手动脚,程老师拼命反抗,正在苦苦支撑的时候,他的老婆回来了。
程老师满以为,救星回来了,可是哪里想到,那个领导的老婆是个醋坛子,更是个母老虎,她不顾程老师的辩解,疯了一样就扯住程老师的头发,往墙上撞。
而那位领导却躲到一边去了,可怜瘦弱无力的程老师,就在屋子里,被那个领导的老婆毒打了一个多小时。
到最后,衣服也扯烂了,人也被打昏了,还把程老师身上仅有的几十元钱也抢走了。
程老师的这份家教,不仅没有赚到一分钱,还把自己的钱赔上了。
饥寒交迫的程老师,在小旅馆里昏睡了五天五夜,水米没打牙,最后万般无奈,又去卖了一次血,刚拔下针头,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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