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五少——
最新的日报,商业版头条是中天集团执行总裁殷兆澜因为胃出血送院急救,而娱乐版的一角,则报道了销声匿迹十年的影帝秦臻卧轨自杀的新闻。
卓舒然看着这两宗新闻出神,偶尔咳嗽几声。
“哥哥,喝水。”十年过去已经真正长大的郑明宝把温热的水放在他手边,轻声说。
自从爸爸郑洌死后,卓舒然的哮喘病时不时复发,多年来一直没有缓过来,把他折磨得消瘦憔悴。不到四十岁的人,已经两鬓斑白。郑明宝看在眼里,很是心痛,但这是卓舒然一直无法释怀的心结,没有人可以帮到他。
卓舒然看着即使已经明白人情世故,眼神却依然清澈明亮的郑明宝,突然问出一个压在心底深处很久的问题:“宝宝还恨干……郑洌吗?”
当年在他刻意的推波助澜下,郑洌强逼郑明宝和他发生了关系,郑明宝大受惊吓,变得很讨厌郑洌,卓舒然也因此有了借口和郑洌断绝关系。郑洌对他们感到愧疚,至死都没有再出现在他们面前。而郑明宝作为郑洌唯一合法的养子,继承了郑洌大部分的遗产。
那时的郑明宝其实对一切都懵懵懂懂,完全记吃不记打,即使在卓舒然刻意的引导下讨厌了郑洌一段时间,不久后又开始念叨爸爸,缠着卓舒然要他叫爸爸来看宝宝,卓舒然不答应,他还背着卓舒然偷偷给郑洌打电话。可是他不知道郑洌已经死了,每一次拨打郑洌的号码,电话里只有一把机械的女声一遍一遍重复着“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郑明宝不懂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不是郑洌的声音,于是认真地拨打了一次又一次……
始终无法联系上郑洌,郑明宝抱着电话眼泪汪汪地问卓舒然:“爸爸是不是不要宝宝了?”
卓舒然说:“……爸爸伤害了宝宝,害宝宝痛了,所以是我们不要爸爸……”
“要的!要的!宝宝要爸爸!”郑明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不痛!宝宝不痛!宝宝要爸爸……”
自郑洌的死讯传出来,卓舒然除了把幕后主使者安德烈的资料交给萧家外,并没有其他异动。他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得近乎冷漠,只是会莫名其妙地失神,偶尔在半夜突然惊醒,哮喘病发作,浑身抽搐得难以呼吸。
看到郑明宝这副模样,他突然想让他知道郑洌已经死了。同一个屋檐下,他需要多一个人一起知道这个消息。
卓舒然花了很长时间向郑明宝解释死亡的含义。这个词是冰冷的,它意味着永远的无法再见,意味着伤痛以及随着时间推移而来的遗忘。
当郑明宝的脑袋真正接收到“爸爸死了”这个信息后,他把自己关在画室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地画着郑洌的肖像图。油画的、素描的、水墨的……全是郑明宝记忆中的郑洌,笑着的、故意板着脸的,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每一幅都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最特别的是画中郑洌的眼睛。那一双眼,总是带着温暖宠溺的笑意,令人见了不禁随着他的笑而笑……
郑明宝的眼泪大滴大滴落在画纸上,他抱着画稿,哭着对卓舒然说:“我不要忘记爸爸!”
卓舒然抱住他,一瞬间痛彻心扉,突然发现他以为可以割舍的,竟然是他有生以来最好的时光。那个似乎浑身缺点的男人,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对他最好的人。
失去了才知道珍贵,才想要珍惜,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而本来,一切可以不是这样的。如果郑冽还好好的,他一定有办法挽回,一定会等到郑冽再次对他笑,关心他的病,亲吻他,拥抱他……
安德烈一个人的命,还远远不够平息他们的怨恨和怒火!
整个道尔家族、楼家、南风市反对萧、郑、安三家的所有牵涉其中的人事……
十年间,这些千丝万缕的势力在卓舒然手里一一崩分析离。为了报复,他还主动和萧燊、安世维结盟,甚至和他最讨厌的哥哥殷兆澜合作。
他太过忙碌,无法再像以前一样事无巨细地照顾郑明宝。郑明宝受了郑冽去世的刺激,开始懂事起来,卓舒然的无暇顾及更加加速他的成长。不知不觉间,卓舒然发现他已经反过来成为被郑明宝照顾的那个。他也几乎没有再听到郑明宝提起郑冽。
这让卓舒然的心情有些复杂。这十年来,当年郑冽的五个干儿子中,殷兆澜接手了中天集团,不结婚不交男女朋友,每天玩命似地工作,仿佛在赎罪,又仿佛想把余生都奉献在这个和郑冽渊源深厚的集团里。郑冽死后,他的大部分遗产都由郑明宝这个郑冽唯一合法的养子继承。郑明宝想把所有东西都还给殷兆澜这个郑冽选择的集团继承人,可是殷兆澜一点都没有接受。他心甘情愿为郑明宝打工,因为他认为郑明宝才是郑冽真正的儿子。这么多年来,中天集团的规模比以前扩大了不止一倍,但殷兆澜每年总有一头半个月在医院渡过,通常都是疲劳过度、心力交瘁引发的病症,然后就是定期去见心理医生。所有人都知道,若他继续维持这种忙碌状态,他离彻底倒下的那一日不会远了。可是除非郑冽能死而复生,否则殷兆澜至死都会背着这一个包袱。
——间袱。
秦臻在郑冽死后不久的一次工作中被人泼硫酸,脸部和上身中度烧伤,演艺生涯自从结束。犯人的名字叫凌瑞安,据说是他的前情人。卓舒然看过秦臻被泼硫酸的整个过程的监控录像,当时的秦臻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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