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安邦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恩赐的头发扯到自己面前,手指戳着他脸蛋子问道:“谁让你们来踩点杀我的”
恩赐歪着脑袋,斜了着眼珠刚硬的说道:“我们来踩点干你,现在被抓了,左右都是一死,我为啥要告诉你啊呵呵,大不了你一枪崩了我呗,临死之前我还能把自己同伙卖了吗,你想多了大哥,我死就死了,其他人肯定没事,以后没准还能有机会来报复你,我要是给他们全都卖了,那最后的结果就是全落你手里了,一样都是死我又何必呢”
“你思路还挺清晰的,但你这态度让我挺不满意的”安邦抬头看了王莽一眼,他顿时会意从床上抓起一个枕头就捂在了枪口上。
“亢”枪口朝下瞄上了小宇被按在地上的右手拇指上,一枪过去后他的大拇指直接就被崩飞了,伤口上传来一股焦糊的味道。
“啊”小宇咬着牙,嘶声裂肺的叫了一声。
“我a,你们太黑了”恩赐挣扎着喊道:“宇,挺住,反正都是他么要死了,但我们不能临死之前给大哥在卖了啊”
“我,我知道”小宇冒着冷汗应了一声。
马强的队伍确实都是野路子出身,属于社会氓流大混子的级别,这种人在市面上是比较为人不齿和鄙夷的,因为他们团伙干的就是强取豪夺,欺凌老百姓的勾当,手段通常都挺卑劣和埋汰的。
虽然马强的团伙都是干不入流的勾当,但这种人普遍来讲都是很具有江湖道义的,他们厮混在一起多年,平时没事就在一起喝酒,打牌,泡妞和干仗,所以多年下来彼此之间的关系也算是在出生入死下锻造出来的,还算是比较瓷实的。
这种环境下培养出的感情,在加上如今他们身上都背着案子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进去了,这就导致彼此间对于同伴的重视程度跟亲情都差不多了,还真不会轻易就把谁给卖了。
马强就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四爷进去了,我们亡命在外,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有谁折了,那我在这里就定个规矩,以后不管谁没有了,那他留下的家人就由活着的人来照顾,所以遇见事了别怕死,你死了还有其他兄弟给你善后呢”
一伙个个身上都背着案子的亡命徒,说实话真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但说到底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在乎的可能就是身后的家人了。
一枪崩了小宇的手指头后,两人喘着粗气,似乎作死了不打算出卖同伴的打算。
安邦松开恩赐的头发,略微皱着眉头问道:“你们,还挺刚硬啊”
“呵呵,出来混这点义气肯定还是有的”小宇咧嘴惨笑道。
安邦刚要开口,老桥忽然伸手拦了他一下,说道:“做政治思想工作,我比较在行,心理战我还是可以的,你别吱声我问问他们”
“行,你来吧”
老桥提了提裤线,蹲下身子后看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都操着东北口音,身上还纹龙画虎的,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对吧然后还能弄到枪,也有钱来赌场玩,这就说明你们混的级别还是挺高的,属于玩得不错的这种,那么问题来了,你们能有这个段位我相信在东北不可能属于默默无闻的那一种人吧而且我估计你们可能都有案底,甚至有案子在身上呢,你说我给你们拍个照然后发到东北去,找人去问问,能不能给你的底细查出来”
“唰”小宇和恩赐顿时呆愣抬头,老桥的一句话非常精准的插到了他们的心窝里,瞬间几乎就给他俩扒光了,一点不夸张地说真要是按照这个思路走,小宇和恩赐的底细肯定就全都漏出来了。
“查到能怎么的草,死都不怕我还怕你查我啊”
“呵呵,我说对了是吧”老桥笑了笑,拍着恩赐的肩膀眯着眼睛说道:“找你们底细真不难,但这还不是我想要的,你们两个都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哎,你们猜猜我能不能顺藤摸瓜的找到你们家在哪”
“我a你们太埋汰了,祸不及家人啊”恩赐挣扎了几下,瞪着通红的眼珠子吼道:“我他a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不放过你”
“啪”老桥挥手就打了他一巴掌,皱眉说道:“你跟谁说埋汰呢说我们啊,我们跟你无冤无仇的你过来踩点要杀我们,谁先埋汰的你不做初一我们能做十五么还有,找到你们家后我也不会要谁的命,我就天天让人去祸害他们,没事就往你家里扔点死猫死耗子,砸你家玻璃,甚至一把火给你房子点了,你就看看你们死了后活着的人能不能安生的过完下半辈子就得了”
刘牧扭头跟永孝嘀咕道:“桥爷,太腹黑了,这一下可这真是扎到人心里去了”
永孝淡淡的说道:“对付这种死无赖,你还真就得用点不寻常的手段来对付他们,和他们讲道理能听么找准死穴下手就得了”
“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让人去办,来,给他俩拍个照,信往内地传过去,查查他们的底子”
“是马强,我大哥叫马强,他让我们过来踩点的”小宇抻着脖子,无助的喊道。
恩赐怒气冲冲的扭头咬牙说道:“你他么疯了么”
小宇低着脑袋说道:“我十五岁出来混社会,蹲过三次监狱,快十年了回家的日子加起来都不到一个月,每次回去看见我爹娘顶着花白的头发劝我从良,我心里都跟针插了一样,恩赐我回不了头了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是我不能自己惹了事后还让他们跟着我遭罪啊,我,我对不起我爸妈,但我不能再坑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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