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俯下身子,将妖僧四下搜寻了一遍,果然在其宝囊之内,找出了剩余的八十多柄赤色小刀、一枚形似树杈,色泽黑紫的法宝,还有一本薄薄的道书。
这小刀当然便是赫赫有名的九九修罗刀,只可惜还有十多把遗留在了昭远寺中,此刻不是被人绞断就是收走,不成全套,威力减弱好些;这紫色“树杈”鹿清也有印象,乃是布鲁音加最得意的乌鸠刺,上有剧毒,见血封侯。最后翻看那部道书,鹿清略看了一眼,却是大喜,原来上头所记载的竟然正是修罗刀的炼制之法!
“有了此书,便可以想办法凑齐原先的九九之数了!”
鹿清将法宝道术尽数装进自己的法宝囊内,心中得意,此次出手,不仅救了几个正道中人,而且宝书两得,收获匪浅,说起来,还真要感谢金银双姝和那姜雪君的一番插手了。
正想到此处,忽然山凹外间又是一阵破空之声传来,鹿清先还以为是铁蓑道人或者姜雪君等人追寻而至,却见身前的洞壁晶面之上闪过一片红光,知道这几人剑光或白或金,并无这般光芒,还在思忖来人是谁,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许道友偷偷约我出宫,不知有何贵干?”
“五鬼天王尚和阳!”
鹿清一下子就听出了这个声如孩童的清脆嗓音,正是青螺峪中的东方魔教祖师,莫非他也被许飞娘暗中约出来,请去做什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鹿清不由凝神谛听,却又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子声音接口说道:
“先前你托我打听的那贼秃住所,已经访出,正在苏州上方山一带,听闻就在今日上午,那贼秃师徒七人便一同灭度归西,天王若要报仇,此正千载难逢之机也!”
“咦,这许道友原来并不是说的许飞娘。”
鹿清心中略一失笑,自己被那婆娘算计了好几回,竟是有些杯弓蛇影的意思了。外头的尚和阳沉吟片刻,似是最后下定了决心一般,用力顿了顿脚,说道:
“一杖之仇,岂可不报?!那师徒既然圆寂在即,你我何不同去苏州,搜出那七个秃驴的法体,回山炼一件异宝,到时候天下虽大,只任由你我纵横!”
那男子早有此意,闻言称善不止,两人也未发觉山后有人窥听,毫不停留,各纵妖云往东而去,鹿清这才从山坳之中转出,目睹两人背影,心中不住盘算:
这事儿却是有些蹊跷,尚和阳不待在青螺峪中守卫魔宫,竟然跟着一个不知来历的妖道赶往苏州,要寻哪个仇家报仇?!且听他们适才话中意思,对头似乎还是一佛门高僧,而且还是师徒七人!
“苏州上方山的七位高僧……?”
鹿清毕竟读过两遍原著,口中喃喃自语,似乎模模糊糊记起了一些什么,可实际的情形细节究竟如何,却又完全想不起来,正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民谚。
“管他呢,反正闲来无事,且跟去看看再说。”
鹿清这次并未多做犹豫。一来尚和阳的为人从适才青螺峪的血餐中已经看出本质凶残,非为善类,此去上方山,又是要破坏佛门僧侣最重要的灭度圆寂,跟许飞娘等人算计红花姥姥性质相似,决不能让他得逞,二来苏州是他前一世的老家,如今穿越蜀山世界,正好也去看看明末清初时的江南风光。
想到此处,鹿清驾起玄谭剑光,辨清道路,亦自飞往苏州。
飞行半天,天色眼看渐渐暗下,鹿清从云层中往下俯瞰,阡陌纵横,河道密布,九曲盘门,小巷古镇,果然已经到了温柔繁华之地,鹿清记得上方山乃是在虎丘西郊,知道目的已近,连忙隐去身形,催动剑光,顺着山间小路一直来到山巅一幢古旧简陋的寺庙之前,庙门的牌匾之上,写着镜波寺三个大字,却因年深日久,金漆黯淡,毫无气派可言。
在山门口,正立着一个长身俊秀的青年,脸上露出一丝忧愁之色,只见他先是跪在庙门前默默祈祷,随即又站起来绕着寺庙环行,此时,突有一声佛号凭空响起,紧接着从空中落下七位僧侣,也不和那青年说话,径直推门而入,那青年似乎并不认识来者,脸上惊疑不定,徘徊片刻,却也跟着走进了庙中。
片刻之间,寺庙上空,一阵烟霞变换,后殿的几重佛堂僧屋竟是失去了踪迹,只剩下最前的一进门庭和正对着大门的大雄宝殿,那七个和尚在殿中蒲团之上盘膝而作,默念佛经,那少年则侍立一旁,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为首的一个老和尚轻轻一挥手,只见一片彩霞闪过,那少年连先前七僧竟是一同凭空消失不见。
“天王快看,你那秃驴仇家正在此间!”
也不知为什么,先走一步的五鬼天王尚和阳和竟是比鹿清还晚了一步到来,直到此时才找到庙前,在他的身边,是一个身材高大粗壮的道士,光头无眉,背插双剑和一架经幢,看起来颇为凶悍。这秃头道士落地四顾,看不见一个人影,便朝着尚和阳说道:
“尚天王,你看此庙内外全无一人,那秃驴必是将师徒七人的法体用叱地开山之法,藏在地面之下,待我等用魔教搜形之术,将其挖出便是!”
“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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