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面的人立刻应声而入,一直走到夭华所坐的案桌前。
“如何?”
“确实是他,没错。”进来之人颔首,语气坚定。这半个多月来,此刻面前坐着之人一方面马不停蹄地攻打北堂国,好像有时间限制似的要在短时间内拿下整个北堂国不可,连一口气都不歇,一方面命其中一队士兵沿途网罗所夺城池内的全部大小工匠与铁匠,尤其重点打听二十多年前那位最有名的神农山铁匠王。
关于那“铁匠王”,据说他二十多年前突然退隐,不再为任何人打造兵器。又据说,他好像隐居在某国的边境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悄悄搬到了北堂国的某个小镇上。还据说,他其实早已经死了,现今关于他的所有传言都是谣传,不可信,但无论如何“他当年打造的每一柄兵器都削铁如泥,无坚不摧,被人疯抢,还会打造各种机关锁链等等,从而被众人封为一代‘铁匠王’”这一点毋庸置疑,“铁匠王”这个封号当今世上也确实非他莫属,就算时至今日也没哪个人能超越他。
几天前,经过一而再地打探,总算打听到一些最新消息,于是他马上禀告此刻面前之人,然后奉命前去确认,没想到还真的是他,故此刻连夜赶回来禀告,不敢耽搁。
夭华点头,“很好,明天带上厚礼再去一趟,务必把他请来。”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虽然心里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此刻面前之人突然网罗这么多铁匠干什么,进来之人还是领命,不敢多问。
“去吧。”
“是,属下告退。”进来之人连忙退下。
夭华仍旧没动,看着进来之人躬身出去的背影,一双眼清冷依旧,神色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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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气氛难安的北堂国皇宫内,文武百官已经开始陆陆续续退离,一来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至少到明天早上前会是安全的,二来体力不济,所有人从上午到现在都差不多已经快站了一天了,实在没几个人还撑得住,三来北堂帝还是谁也不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寝宫内,因此他们也只能先回去稍做休息,再想想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总不能等死。
之前曾偷偷去见了北堂宇一面的陈渠,一个人走在最后,并越走越慢,等到与前方的官员都足足拉出数丈距离后不动声色地停下来,面色阴沉,眉头紧锁。
半响,诸多念头与想法在脑海中一一闪过,陈渠下定决心,独自转身折返。或许南耀国兵营内会这么临时传出“多给北堂帝一些考虑的时间”是想给他多一点时间救北堂宇出去,又或许有其他的考量,但不管怎样他都已经选择了走这条路。
始终寸步不离守在北堂帝寝宫外面的太监没想到陈渠会去而复返,等到他走回到跟前后一把拦下,“陈大人……”
“还请公公你进去再通禀一声,说老臣陈渠求见,有件极为重要的事需单独禀告。”陈渠拱手,表面尽量面不改色,暗里迫使自己强自冷静,绝对不能被看出一丁点心虚。
守在寝宫外的太监不免为难,纷纷互相相视一眼,“陈大人,之前所有大臣们都守在这,也都想求见皇上,可皇上始终一个也没见,这些你也都看到了,不是奴才们搪塞。现在,所有大臣们都走了,你又单独回来求见,这不是为难奴才们吗?陈大人,还请你明天再来,你看……”
“我真的有要事求见,这件事事关北堂国的存亡,不然我走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专门回来?如果耽搁了,你们不妨自己掂量掂量,你们担待得起吗?”说着,陈渠很自然地从自个儿衣袖中取出剩余的那几张银票往太监手里塞,让在场的所有太监平分,软硬兼施。
太监胆战,如果真是很重要的事,一旦产生什么后果皇帝怪罪下来,最先受苦受罪的还是他们这些在外面看守的太监,他们确实担待不起,也不敢担待,“那……那好,奴才这就去为陈大人您通禀。但皇上他会不会见,奴才……”
“明白明白,你只要把我刚才的话带到就行,多谢。”话落,硬将太监有些不敢收的银票塞到太监手中,陈渠看着太监急急忙忙进殿去禀。
不一会儿,去禀告的太监回来,“陈大人,请吧,皇上召你进去。”
“多谢公公。”陈渠立即往前走。
太监毕竟已经收了银票,不管那银票是不是对方硬塞进来的,总归是收下了,在陈渠擦身而过之际忍不住极小声地提醒一句,“陈大人,皇上的心情还是很不好,另外寝殿的地上到处是碎瓷片,你可要当心了。”
“多谢公公提醒。”陈渠脚步微顿,轻轻回了一句后接着进殿,今晚只得豁出去了,已经别无他法。
寝殿内,伸手不见五指,到处黑漆漆一片,月光被四周的帘布阻隔在外,静得好像根本没人,白天时那股浓郁的药腥味还依稀残留空气中。
忽然,脚下一个不小心踩到块碎片,立即发出“可擦——”一声尖锐刺耳声,陈渠心虚得马上停下,大气不敢喘。
冷冰冰的声音随后响起,低沉、苍老而又虚弱,从寝榻方向传来,“说吧,什么重要的事?”
“这件事……”从声音传来的方向不难锁定北堂帝眼下所在的具体位置,陈渠连忙暗暗深吸口气,以此来稳定自己,使自己的声音尽量听不出什么异样,然后顺着锁定的方向再迈开脚步,神色小心翼翼,眼中的闪烁被殿内的黑暗完美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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