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玄情难自禁,紧握对方的手,脸红耳赤,鼓足勇气问:“你、你会接受父母安排的伴侣吗?我不会!如果找不到喜欢的,我就单着。”
那手掌宽大厚实火热,敖沂有些不知所措,心跳如擂鼓,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状,摇头道:“我父母不会勉强我的,顶多催一催吧,总得找个喜欢的才能成家,否则下半辈子怎么过?”
月亮躲进一片云,半隐半露,皎洁银辉撒在远处泻湖,沙滩上变得昏黑。
某些时候,黑暗能带给人勇气。
敖玄急促呼吸,握着对方的手不敢妄动,犹如捧着稀世珍宝,牙一咬心一横,结结巴巴道:
“敖沂,我、我觉得你特别好,真的,我很——”
“呱呱哇哇~”后面的灌木丛陡然传来刺耳的鸟叫声,把紧张至极的两人吓一大跳。
敖沂忙不迭站起来,抽出自己的手,懊恼地四处扫视。
“别怕,我去看看。”敖玄安抚道,他以保护者自居,压下表白被打断的沮丧心情,大踏步走向不远处的灌木丛。
喂,谁怕了?
“没事,应该只是海鸟。”敖沂不甘示弱,紧随其后,他也是兽人,这里还是他的家,岂能露怯被比下去?
两人昂首阔步靠近茂盛的灌木丛,毫不畏惧,扒拉翻找半天,最后得出结论:
“就是海鸟。瞧,它的窝。”
敖玄仔细端详:“它们家有一只小鸟,看见没?躲在中间缩着的那个。”
“半夜不好好睡觉,幼崽就是调皮。”
两人批评议论半天,才放过吓得瑟瑟发抖的海鸟一家子,他们转身离开,但没再回藤椅,都觉得特不好意思。
“这么晚了,龙宫早关门了。”敖沂指出。
“嗯。”敖玄点头,想了想,建议道:“不如咱们今晚去新木屋休息吧?虽然二层还没有封顶,但底下的卧室已经收拾出来了。”
咳咳,就咱们两个人……
敖沂抬头挺胸,身姿挺拔,煞有介事地考虑好一会儿,才“无可奈何”点头:“只能那样了,走吧,挺困的,还好我明天休息。”
心里各有想法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新木屋,满怀隐秘的窃喜和期待,别的什么都抛开了,哪怕是跳火坑,他们也不会犹豫半分。
“真香啊,樟木做家具挺好的。”敖沂绕着屋子打转,赞不绝口,结果绕了一圈,发现其实就收拾出了一个卧室!其它地方堆满凌乱建材和未完成的家具。
敖玄亦步亦趋,低沉浑厚的声音悦耳又熨贴:“你喜欢就好,不是说困了吗?快睡吧。”
“……哦。”
一个站在窗口,一个站在门口。
谁也没有动。
良久,敖玄走进去,抬了好几次手,最终轻轻放在对方肩上,敖玄忐忑扭头观察沂王子的表情——这个动作是他特别想做的,因为容革肖佑他们几个经常这样,勾肩搭背打打闹闹的,看得敖玄羡慕不已。
“咳咳,你究竟想做什么?”敖沂忍笑,用眼角余光捕捉到了对方战战兢兢的傻样儿。
有话快说啊!
——好吧!大不了挨一顿打骂,最多不过驱逐出海!
敖玄深呼吸,豁出去了,大步绕到沂王子对面站着,挡住大半斜射进来的月光,他微低头,侧脸线条硬朗阳刚,紧张道:
“我、我觉得你特别好——”
“这个你刚才已经说过了。”敖沂挑眉打断,在这个封闭安静的空间里,他的倾吐欲忽然特别强烈,不管不顾地催促:“说重点,我想听你说重点!”
磨磨蹭蹭的,急死龙……
敖玄脱口而出:“做我的伴侣好吗?我会对你很好的,我、我会对你特别好!”
呃~
敖沂觉得“噼啪”一下,眼前炸出大片火花,连眼珠子都定住。
“……在鳄兽谷的时候,我整天惦记着你,怕你出事……睡里梦里都是你……我发誓会对你好……”
敖玄颠三倒四,想到什么说什么,心跳快得要蹦出喉咙口,激动之下,他不自知地把对方逼到了墙角里,呼吸粗重火热。
稀里糊涂说了一大串,然后万分期待地等着对方回应,敖玄屏住呼吸,眼神深邃锐利,强行压抑,勒令自己不能冲动。
点头,快点头!
敖沂长这么大没这样窘迫无措过,脸皮滚烫,他靠着墙角,退无可退,于是恼羞成怒,一把揪住那呆龙的衣领子,恶狠狠道:
“你、你说那么多,也没个重点,我就没听明白!”
啊?
敖玄见对方气得眼睛晶晶亮,慌忙安抚性地拍拍对方的背,然后就再也舍不得松手,顺势抱住,此时他的衣领还被对方揪住,那姿势怪可笑的。
“你究竟什么意思?说清楚!”敖沂色厉内荏,非弄个明明白白不可——其实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一片混乱,紧张得手指头绞紧、泛白无血色。
“好好好,你别生气,都怪我,怪我没说清楚,别生气啊。”敖玄语无伦次地道歉,他长长吸一口气,混沌的脑子终于稍微清醒了些,虔诚道:
“敖沂,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我只想跟你结侣。”
哼~
哼哼~
就这几句话,怎么不早说?拖多长时间了?啊?真是的,浪费时间……
敖沂憋着的那股气总算散了,眼角眉梢露出笑意,松手,还帮对方整理被自己揪得凌乱的衣领,傻乐着没说话。
“好不好?你、你觉得怎么样?”敖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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