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可鸣是北顺侯府侯爷并夫人最宠爱的幼子,况他生的一幅好相貌,在京中谁不给几分薄面。从小至大,除了章氏自己以外,还从未有人敢对他动过手。窦可鸣恼羞成怒摔了酒杯道:“小贱人,别给脸不要脸。”
贞书也恨恨道:“你这样子能不能当得起一个爹?”
章瑞见窦可鸣拳头捏紧就要打的样子,忙过来拦了道:“大家都是一家人,砸断骨头连着筋,这又是何苦?”
他虽嘴里劝着窦可鸣,手却推了贞书道:“快替五公子道歉,他叫你喝一杯你就喝一杯,多大的事情。”
贞书见他还端着一只酒杯,想起他与童奇生两个在醉人间里轻狂萎琐的模样,止不住恶心道:“看来你也将我当妓子来耍?”
章瑞道:“二妹妹这是何话?如今咱们就是亲亲的兄妹,你陪大家喝一杯又何妨?我叫你们使了手段拘在这农庄上,整日枯坐的脑壳都要裂了,今日既热闹些,又关起门来是一家,咱们就一起乐呵乐呵。”
“三弟!”章瑞大哥忽而起身道:“你也醉了。”
他过来撩了帘子道:“宋二姑娘,多有得醉,他们今日吃醉了酒,你勿想放在心上,我替他们赔个不是。”
贞书才要出门,窦可鸣转过来拦在门口,抽了腰上宝剑道:“今日我就要小红娘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贞书自章瑞手中接过酒杯来,朝杯中物瞧了一眼,尽数泼在窦可鸣脸上,冷冷瞧着他。窦可鸣抹了一把脸,气的拿剑指了贞书道:“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可清高?你二姐房里的丫环,我看上那一个就睡那一个,想在那里睡都可以。”
贞媛与刘妈妈两个皆赶了过来,见窦可鸣拿剑指着贞书,吓的尖叫起来。
贞书自幼是个你强我更强,再强就拼命的性子,如今怒气冲脑也不怕他,仍是一双眸子瞪紧了窦可鸣内中似要喷出火来。贞媛先反应过来,急的大叫道:“赵叔!赵叔!”
不过片刻间,自外院冲进来一个人,贞媛还不及转身他便到了正房门上,挥手挑了窦可鸣的剑在半空,那剑响着寒意钉到了房梁上。梅训自己抽了剑出来指了窦可鸣道:“滚!”
他声音本就十分怪异,面上神情冷如寒冰,此时一双眼睛盯紧了窦可鸣,叫他不得不怕,踉踉跄跄看着梅训道:“这哥哥瞧着眼熟!”
“滚!”
窦可鸣见那剑尖离自己鼻子不过一分远,剑上寒气森森,吓的扬了双手道:“滚就滚!我的小厮了?五爷爷今日喝足了要回京。”
他两个小厮跑了进来一边一个扶了,将他往院外架着。窦可鸣半晌回头瞧着贞书,忽而远远笑道:“小红娘,能耐啊,如今这样的人都敢攀?”
言毕出门套马走了。
章家大哥二哥本是长辈,方才又未出面阻止,此时见宋府中人逼走了窦可鸣,也知这宋府二房虽是庶系,却有些不好惹,当下两兄弟抱拳对贞书赔罪道:“二姑娘,今日多有得罪,本是来相商正事,谁知闹成这样,不如咱们改日再商量?”
言毕就要走掉。章瑞上前拉了大哥道:“大哥,求你在二妹妹面前求个情,三弟一生的功名与希望皆在今朝啊。”
章大哥与章二哥皆是避之不及,也出去驾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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