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就因为你,我这个月的奖金都没有了!”申禹收起电话,没好气地对李云峰说道:“受你的气受够了!我还得回下面受气!你以后不要找我了!我们绝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奈何桥!”
阳光见他这么委屈的样子,赶紧安抚他,“哥们儿你别生气啊!我哥最近更年期到了,烦躁易怒,间歇性抽风,你别跟他一般计较!没关系,奖金没了,我烧给你!我给你多烧点儿!”
“你可别给我烧了!”申禹整理着自己身上的判官服,没好气地说道:“现在上面严打贪污受贿!万一让阎罗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好好好!我不烧给你,我烧给菲菲姐好了!妹子逢年过节给姐姐烧点儿纸钱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吧!”阳光笑着说道,“你赶紧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你个鬼灵精的小丫头,一天天不学好!这都谁教你的?”申禹跟她挥挥手,带着它的兄弟遁了。
阳光送走了它们,抬头看着李云峰,问他:“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云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抓着她的脖领子问她:“你刚才说谁更年期呢?!”
“呃?”阳光愣了一愣,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讪讪地笑。着,“我当然是——说!你!了!我总不能说元修吧!”
“你——”
“申禹说得对,你需要冷静。”阳光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从她的脖子上拿下来,试探着问他,“你刚才有力气跟申禹发火。是不是说明浩磊和谷雨的伤其实没那么严重?吐点儿血没什么,补回来就好了,对吧?”
李云峰转头看着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的浩磊和谷雨,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
虞刑从道家的鬼门之地离开,强行压制着喉头的甜腥,踉踉跄跄地跑开。铺天盖地的大雪几乎将他的视线淹没,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跑出了李云峰视线可及的范围。终于支撑不住,猛地喷出几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嘴角的血染红了身周洁白的雪。蜿蜒出触目惊心的艳红。
他从来不后悔自己的感情用事,他更不后悔对浩磊痛下杀手,如果他不做,他一辈子都不甘心。他唯一不甘心的。是他等了千年的女人。他爱了千年的女人,他守护了千年的女人,居然会对他如此无情。
他刚刚被唤醒千年的记忆,她也因此开始放下心结接受他,可是他以为从此以后至死不渝的爱情,他以为终于修成正果的爱情,却原来如此的脆弱不堪。他爱她到可以放弃一切,可是她却不能。他依然被排在她的责任和道义后面。哪怕他已身处绝境无法回头,她也不愿意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一次。
最冷不过人心。
雪花落到脸上。冰凉,仿佛把血液都要冻住,他挣扎着站起来,没有走出两步,脚下一软又摔倒,他扑倒在雪地上,紧紧抓住手边的雪,凄然苦笑:如若没有这大雪,怕是自己要摔得鼻青脸肿了吧?自己一生骄傲,何时这么狼狈过?!
意识渐渐模糊,他望着头顶的天空,看着鹅毛大雪纷纷而下,落到身上脸上,这冰天雪地的酷寒慢慢也不那么寒冷了,反而透着一丝暖意,他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元一追出了房门,一路循着脚印找到了昏迷在雪地里的虞刑。他俯下身扶起他渐渐冰冷的身体,从瓷瓶里倒出丹药,撬开他的嘴,喂到他的嘴里。
他不知道师伯为什么要救这个伤了师叔的人,可是师伯既然让他前来救人,就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只需照做就是。眼看着这个人已经昏迷不醒命在旦夕,要他自己离开这里回到巫家的驻地是不可能了。他只好拽起他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背起他,艰难地踏着大雪,往巫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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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磊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的大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窗帘半开着,阳光透过窗帘照到了地板上,反射出炫目的光影。
头还是有些晕,他撑起身体坐起来,就要拿床头的电话,守在他床头的李云峰见他要打电话,起身抓住了他的手。
浩磊转过头,诧异地看着他。
“磊,我先跟你说一件事,你再决定要不要打这个电话。”李云峰看着他,说道:“巫家那位对你出手,不只是因为谷雨,而是因为他的母亲。几个月前,你父亲错听了地方上的建议,做了一个错误的决策,这个决策,伤了巫家的地脉。当时虞刑作为巫家的执掌,奉母之命修复禁池,哪成想他正在禁池之中做法的时候,那边工程开工,地脉一破,他立刻被困在禁池之内脱身不得;地脉受损,天降暴雨,山体滑坡,巫家的族人也是死伤无数,一时间形势危如累卵,就在虞刑被困在禁池之中九死一生之时,他的母亲冒死冲进了禁池把他换了出来,他侥幸逃得一命,他母亲和巫家的上百口族人却因此殉了禁池。其实这件事跟你无关,他迁怒于你,也实在于理不合,可是于请,也是情有可原。他最初不知道你的身份的时候,虽然对你有敌意,可是却从未对你起过杀心,这我是看在眼里的。他的杀心,应该是在见了你父亲以后才起的。
千百年来,他们巫家因为行事阴毒,所以一直为同道中人所不耻;但是到他执掌门户的时候,却从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那人行事狠辣,却不阴毒,这也是我一直对他网开一面的原因。”。
浩磊没想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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