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只觉喉头一痛,暗呼一声:“我命休矣!”跌在尘土里。
可刀疤却看得分明!
自己那飞镖根本没打着!
茶铺里射出数枚石子,将自己那飞镖尽数击落,还余了一枚,正正打在赫连喉头!
看赫连那声闷响,竟伤得不轻,却是何意?刀疤扭头望了一眼茶铺,这一望又唬得魂飞九天了!
原先端坐茶铺里闭目养神的老头不知何时竟站在不满一丈处,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呔、呔!”刀疤刀尖上舔血多年,未曾想今日也抖出了个壮胆厉喝,“老、老头!你再不逃命去,便休怪老子棒下无情了!”手上狼牙棒舞了个花,脚下却往外又偏了几分。
耆老脸上微微一动,露出点怜色,依旧风轻云淡:“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
“什么?”刀疤心神一恍,愣愣回了一句,只觉眼前身影一闪。老人仍在原地,刀疤也在原地,却已摔在尘里。
“好了,赫连将军,贼人已被老朽擒下了。”耆老声音很轻,赫连连忙从地上起身,捂着喉,只觉脸上重重扇了一掌,火辣辣的疼。
“是···”他低头应了句,看见那倒地抽搐的刀疤,眼露凶光,几步赶上前,提剑便要结果了他。却又教耆老止住了,“不要伤他性命,带进来问话。”赫连手一僵,恨恨侧了剑,提脚结结实实给了几下,这才缚住拖进茶铺里。
坐了一地马贼,哼哼唧唧。
“耆老,问过了。只说是见有兵士车架,又出手阔绰,以为是入京当官的,便生了歹意。这茶铺却是前哨,常教人在此物色。只是,”黄公公一脸不安,搓着手,“小二是新雇的,并不是他们的人。如今却也不见了。您看这···”
“嗯。知道了。”耆老品了口茶,仍闭着眼漠不关心。“可皇子···”黄公公赶紧将茶又斟满。
“不急,不急。再等等。”耆老睁开了眼,望着茶铺外,黄公公循着望去,只见一片茫茫,有山。
兴许他望得很远。黄公公不禁想到。
“难道是你?”耆老悠悠闭了眼,这声叹息轻得听不见。
“小小的山嘞个大大的河,奔腾着高高地歌!坡上卧着个小呀小老头啊,望着河上老呀老小子、漂啊漂过!”何承昏昏沉沉中听到不知谁在唱北地山歌,一阵二胡戚戚哀哀,满腔沧桑却又满腔滑稽。睁眼一看,对面大石上歪坐着个小老头,浑身干干瘦瘦如张剥落的树皮,迎风便倒,扯着把破二胡。见何承醒转,挤眉弄眼道:“小子!老头子我地歌不错吧!”也不等回答,又咿咿呀呀哼着一脸得意。哼着哼着却两指一弹,飞出枚石子打在何承旁边。一声闷哼,何承这才发现,旁边竟依着个人,一身打扮,细一看,却是那茶铺里的小二。
小二遭石子打了穴,哼了一声,醒转过来,一眼瞧见何承,手下一阵乱动,噌噌退了好几步远,这才站起身来。顶上青布小帽却掉了下来,何承恍然道:“原来是你!我道这般眼熟。”这谁呢?
原来是杭江城一面之渊的恶客,吃了蒋劲一顿好打。
“你怎么在这?”何承以为他改了,倒和气地问了句。
那人缓了口气,也瞧见小老头,顿时挺胸昂首,傲然道:“怎么我不能在这?可惜没找着蒋劲,只好拿你下手了。不要怨我,要怪就怪蒋大虫恶了我!”伸手来抓何承。
何承暗觉不妙,瞥了眼老神在在的老头,侧身躲过那人的手。那人见被躲过,转举拳来打,何承连连退让,迫得紧了,心头火起,一把扼住腕口,怒道:“你这人,明明是你调戏春娘在前,怎么还敢赖人头上,今天我便替我师兄再好好收拾你一顿!”
将手一拧,拉到近处,一拳打在鼻梁骨上。那人踉跄几步,摇摇晃晃只觉眼前一道金光,鼻子一阵若有若无,好似开了花喷出血来。何承举着拳笑道:“我还以为你本事长了,原来越发不济了!”
那人伸手一摸,一手的血,满嘴的腥咸,打着颤:“好!好!打得好!”却转喊小老头,“老头!你还不出手!当初不是说好我带你找到上京的官队,你替我收拾这小子吗?”
老头躺在大石板上拿二胡弦把搔脚板,头也不抬嘟囔道:“老头我记性不好,早忘了。你们两个小娃娃的事儿,我可不管。”许是躺得不舒服,却扭身背过去,转拿弦弓挠背。
何承这下更是松了口气,晃了晃拳头,乐呵呵道:“这下看你还如何叫嚣!”那人果然脸色一变,扭头便走,早被何承一脚蹬翻,按在地上喝问:“你以后还敢不敢做恶?”
“不敢、不敢了!小爷爷饶了我吧!”那人立刻改了口讨饶,手脚乱蹬却挣不起。
何承顿觉不耐,呸了那人一脸唾沫,烦躁道:“你这般没骨头!上次师兄饶你,这次你以为我还信你鬼话?”举拳便要打,心下却一转:我若打死了他也不是好事,只教训一顿便好!一手抵住脖颈,尽数往肉多地方招呼,手够不着转提脚踹!直打得那人哀叫连连,渐渐低了声息,只趴在地上哼哼。何承一身汗,倍感神清气爽,抹着汗笑道:“还是这江湖痛快啊!”一身颐气尽散,多日胸中郁结皆付之拳脚!仰头哈哈大笑,也不顾一身华衣沾满泥,撩起下摆甩身便走。
“你去哪里啊?”突然眼前探出条枯瘦如柴的腿来,何承只得停步,暗自纳闷,这老头方才不还躺在那。
“前辈,在下知道您老武功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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