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突然看见一道影子,正正撞在那人身上,跌在墙上。门被一脚踹开。
“皇子!老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那踹开门的披着一身铁甲,虎背熊腰,急吼吼闯进来,纳头便跪,磕得砰砰响。后面挤进一群官兵,细一看,皆是皇子的私卫,团团将那人围住。那道黑影立定,转到何承身后解了下来。
却是先前那黄公公。“老奴教皇子受惊吓了,老奴当死。”
却飞身抓向那人,“你这贼人!竟敢对皇子做下这般恶事!受死吧!”
那人慌慌张张伸出手,生生对了一掌,闷哼一声竟从窗口飞了出去!“快追!”铁甲将军气急败坏,挥手教兵士去追,自己却赶过来搀住何承,笑道:“幸好皇子无事!幸好皇子无事!”扶住往外上马。
何承口干舌燥,一句话也不想说。只觉外面阳光竟如此刺眼。拿手遮掩。
两人亦步亦趋跟在马后。
我还是回来了。何承望着那金匾,那高高的飞檐勾角。
“回来了?”张狩低头笑笑,从红漆门迎出来,举手,愣了愣,讷讷一笑,将手背过去,转做了个请,“皇子。”
我是皇子,该回来。何承张口,却只哑哑苦笑。
将养了数日,人却越发瘦了。
“皇子,做个皇子有何不好?”张狩绕着他,“总好过漂泊不定的江湖客,总好过忍饥挨饿的穷苦人,总好过低三下四的平凡人!”声越发低沉。
“可我只是个江湖客、穷苦人、平凡人!”何承恼道“你教我如何安心做?”
“你真不是?”张狩只是搓手,“耆老都说是了,满府的人都说是了。你不也不知道自己身世?”
“兴许只是忘了。”这话回环在心头。
没几天,何承依旧逃了。
那院墙外始终吸引着他,或者,是这朱门亭台楼阁排斥着他。
何承绕了一圈,却转到那困了他几日的小屋。他曾在这受过羞辱,亦曾在此梦过荣光,和破碎。
“你来这里做什么?”何承静静坐在木椅上,外面推进来一人,愕然,“你不安心做你的皇子王爷,莫不是弄坏脑子了?”那人叉着胸,嘲笑。
何承双脚一蹬,亮出虎爪,一手掏心,一手抓肩。
那人吃了一惊,“你来此是想报仇?”侧过肩,只伸手一抓便拿住了何承的腕,“可惜你武功实在差劲!”一拽,膝盖重重撞在小腹。何承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涌到喉头,吐了一地。
“这么弱!”那人伸脚将何承挑到一旁,径直坐在木椅上,“我连杀你都嫌丢人!”连绑也不绑,眯着眼。
何承伏在地上,脸烧得通红。
“我、想听听九皇子的事···”何承别过脸,嗫嚅。他害怕见着那人戏谑的目光。
“哦?你果然失忆了?”那人只笑,“你不是不想当这个皇子吗?还问他做什么?”
“你为何恨他?”何承转过头。
“因为他无能!”那人不再笑,变得咬牙切齿。
何承却觉得他眼里有种悲哀和无奈。
“我叫何承,你叫什么?”
半天不见回答。何承挣扎起身,往外走。
“我没有名字。”那人闭着眼,“你叫我白九就行了”
他依旧蒙着脸。何承却仍觉得他很熟悉。
好像是朋友。
“他们又来寻你了。”那人嗤笑,“逃跑的皇子殿下。”
何承深深望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果然不远处,铁甲将军迎来上来。“九皇子,回府吧。”伸手将他推上马。
黄昏点燃了一切,那木屋一个人也没有。
他又望着那金匾。
他去见耆老,好像不再在意耆老的冷漠。问起了有关自己,九皇子的事。耆老望了他一眼,像讲起很久远的故事。
一个关于纨绔皇子的故事,一个只会吃喝玩乐混事等死的皇子,后来老皇帝死了,大皇子死了,二皇子当上了新皇帝,他成了王爷,仍有人叫他九皇子,只因为···可惜,后来他似乎也死了,消失了音讯。据说是打猎遇到流寇,被杀了。现在,他又活了。
我便是这个皇子?何承笑了,摇摇晃晃回了屋。
今夜谁无眠?月里飞寒仙。
蒋劲孤零零立在林中,垂着一手,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衣不蔽体。地上一堆碎肉衣物,旁里翻了条巨蟒,已然断了生机。双眼捣了个稀烂,七寸处硬生生砸出碗口大的伤口,胆汁溅了一地,混杂着血,流成了一小洼池,腥臭无比。
王子白转眼便不见,只听得悉悉索索一阵响动,王子纠哪里按捺得住,怒吼一声,甩开众人,望声响处一蹿,凌空一抽,好似击在金石上铮铮作响,落地倒了两步,险欲跪倒,隐隐发颤。
蒋劲三人望不见,只听到击打金石声,顾不得许多,齐奔来。方元高喊“酒鬼!你在哪里?可见着小白脸?”那边却又一声惊叫“不要过来!”继而一声惨叫,竟平静下来!雾气笼罩,根本辨别不出方向,只得喊“酒鬼!酒鬼!”再无应答!
“这还没见着洞!便不见了两个兄弟!好不邪门!”三人聚在一堆,不敢离得远了,雾气流动,悉悉索索作响,方元皱着眉,不安道,“可不要出事!”吊着心,一步步望深处去。
“这有滩血迹!”高刹哀叹一声,“他们怕是遭了不测了!”
“不要胡说!”方元跳脚,“只是受点伤,那两混蛋死不了!”
却直往头上摸。
“先循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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