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猎感到头皮一紧,对罗行木告诉自己的事情他始终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如今看到这张照片,让他对罗行木的话产生了更大的疑惑。可是面前的这两个人,他也无法信任,就算罗行木托付他那些事别有用心,有焉知麻雀不是另有居心?故意装出满脸迷惘的样子道:“尊父是……”
他的问话让麻雀心中稍安,或许在火车上自己并没有对他透露太多的消息,轻声回答道:“麻博轩!”
罗猎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
麻雀并没有生气,继续道:“我们虽然不知道罗行木对你说了什么,可是我们却敢断定他对你说了谎话。”
罗猎淡然笑道:“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位远方叔叔,我们甚至从未见过面,我去奉天也不是为了专门拜访他,不错!我的确去了棺材铺,可是我在棺材铺并没有见到他。”
福伯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两张房契,一筒玉简。
罗猎内心剧震,他慌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仍然好端端地握在手里,刚才在汽车上他还检查过,一直都锁得很好,甚至连行李箱上自己标记的封条都没有动过。
福伯指了指他的行李箱,示意他不妨打开来重新检查一下。
到了这种时候,罗猎再也顾不上什么所谓的秘密,打开行李箱,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发现用来装房契的信封内被塞入了两张白纸,至于那筒层层包裹起来的玉简,展开外包装之后,里面却是一个玻璃杯,罗猎感觉面孔犹如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唇角露出一丝尴尬的苦笑,由始至终行李箱上的锁都好端端的,就连自己离开车厢去餐车饮酒,也带着行李箱。除了自己,应当没有人打开过,可是为何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麻雀道:“你们设计对付署长夫人,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你专注于目标的时候,福伯就已经检查过你的行李箱。”
福伯的双手平放在桌面上,手指粗短,关节粗大,从表面上看,这绝不是一双灵巧的手,可是他却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机敏的罗猎手中盗走房契和玉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罗猎怎么都不会相信。
罗猎端起红茶,抿了一口,微笑望着麻雀:“听起来真的一样,如果我没有猜错,车站拉我的黄包车夫、在辽河岸边放冷枪的狙击手全都是你们安排的。”在他看来,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这一路之上,行李箱离开自己视线只有在冰层破裂,自己坠入大辽河的时候,福伯最可能是在这段时间内完成了偷梁换柱,不然自己不会毫无察觉。
“开枪的不是我们的人,我们绝不会将自己的同伴置身于危险之中。”麻雀正色道。
福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将六柄飞刀一字排开在桌面上。罗猎看到飞刀,这才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腰间的刀套,果然空空如也,他所剩的六柄飞刀如今全都排列在桌面上,就在他走入南满图书馆的时候,剩余的飞刀还好好插在刀鞘内,而现在全都不翼而飞了,自己和福伯唯一的一次接触就是在刚才握手的时候。
室内的温度并不高,罗猎的额头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他真正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老人是位高深莫测的盗门高手,其手法绝对会让自诩为高手的瞎子高山仰止。
“你知不知道罗行木去了哪里?”
罗猎依然摇了摇头:“不知道!”
福伯深邃的目光死死盯住罗猎的眼睛,试图从他目光中的细微波动窥探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然而让他失望得是,罗猎虽然年轻,可是城府极深,目光始终如一的淡定。
麻雀道:“他为何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罗猎笑了起来,摸出烟盒,点燃前礼貌征求了一下福伯的意见:“可以吗?”
福伯指了指墙上禁烟防火的标志,罗猎歉然一笑,重新将烟盒收了回去:“他是我的一位远方叔叔,我过去跟他从未见过面,他在这世上也没有其他的亲人,我也不清楚他从何种途径得知我的下落,于是想将这些东西交给我,他财产不多,只有两套房子,让我有机会变卖之后用来做慈善,就那么简单。”
麻雀拿起玉简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罗猎摇了摇头:“说是我们罗家的东西,给我留个纪念,上面鬼画符一样,我完全不认识。”
福伯将信将疑,和麻雀交递了一下眼神,麻雀拿出一个速写本递给罗猎,罗猎随意浏览了一下,上面画得都是风景人物的速写,全都用钢笔记录,其中夹杂着几个古怪的文字,是来自于大禹碑铭的夏文,不过并未做出注解。
麻雀道:“这是我父亲的速写本,其中有许多的符号和玉简上的相似。”
罗猎苦笑道:“我不是什么学者,更不是什么古文字专家,我是个牧师,圣经我倒懂得一些,这方面的事情我或许能够为你们做出解答,至于罗行木这个人,虽然是我的远方叔叔,可我对他是什么人?做过什么都不了解,我敢对耶稣发誓,我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如果我撒谎,让我下地狱!”罗猎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他的确不知道罗行木去了哪里?事实上他对罗行木送给自己的这些东西也没有提起足够的重视,只是眼前麻雀这股势力的介入让他意识到罗行木的事情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或许从罗行木的手中接过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麻雀拿回了速写本:“这上面的字你当真一个都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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