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将军,您确定您刚才说的都是日用度,而不是月用度?”支赛汝顿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其实他想问的是,房遗爱说的是不是年用度,临到嘴边的时候,才挣扎着改成了月用度。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房遗爱眼里带着危险的光芒,盯着额支赛汝顿,寒声说道,“怎么?你怀疑本将军?身为将军若是不能令行禁止,令行如一的话,本将军何以让手下人信服!?”
“本将军可不可以将使者大人的这句话理解为,使者大人是在侮辱我房遗爱的人品?”房遗爱盯着支赛汝顿,眼神更加的危险,语气更加的不善。
支赛汝顿虽然也练过拳脚,只是他的拳脚也只是强身而已,本职更是偏重于文职,战场厮杀更是没有经历过,所以面对房遗爱身上滚滚的凶戾之气,支赛汝顿全身一紧,赶忙赔笑道歉。
“不是,不是,小使并无此意,只是习惯性的问上一句。”支赛汝顿要头说道。
“哼!不是最好!”房遗爱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这才收了身上的气势,变回了初始的憨厚样子。
“你也不想想,你们吐蕃军初至松洲的时候,有多少人水土不服?更遑论是距离吐蕃更加遥远的长安地界?难不成吐蕃俘虏水土不服,我大唐上下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不予诊治不成?”房遗爱不满的说道。
“说实话,天可汗陛下还真没你们那个叫弃宗弄赞的赞普心狠,眼睁睁的看着数千的子民水土不服而死,而不闻不问。”房遗爱同情的看着支赛汝顿,感慨的说道,“天可汗陛下还是太过心善,是位难得的仁君啊。我也很庆幸,我们陛下不是你们赞普那狠辣的性子。”
支赛汝顿面色难看的变幻了几下,终是深吸一口气,没敢接口房遗爱的话茬。
实在是,水土不服死掉不少将士的事情,早就在大军返回之后,在吐蕃上下闹开了,至今方才被赞普迎娶泥婆罗的尺尊公主之事给遮掩了过去。
“还请房大人计算一下我们需要支付多要金,才能将吐蕃被俘之人赎回。”支赛汝顿面色难看的张口问道。
此时,支赛汝顿已经感觉自己身上的冬衣,比出来的时候沉重了不少,想来已经吸满了汗水,冷汗!
瞄了眼支赛汝顿脸色有些发白,嫣然一副强撑的样子,房遗爱也不敢逼迫的太紧,朝杜荷使了个眼色,让杜荷这位户部算账出身的人,好好的计算一下所需赔偿的金额。
杜荷看了眼支赛汝顿的样子,不着痕迹的朝房遗爱眨巴了下眼睛,表示自己明白该怎么算。
噼里啪啦,算筹在杜荷的之下不停的发出响声。
沙沙沙,毛笔在纸张上写满之后,撤换纸张的声音,也在不停的微响。
看着杜荷认真核算的样子,房遗爱瞄了眼眉头图图直跳的支赛汝顿,心下直想笑,却又不能笑,差点憋出内伤来。抬手揉了揉发僵的脸颊,继续看着杜荷演算。
房遗爱的样子,落在支赛汝顿的眼里,倒像是在不满杜荷的演算一样。
好半天,耐心等杜荷演算完之后,报出数目的时候,支赛汝顿差点儿没被那庞大的数目给吓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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