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雪的五官几乎拧在了一起，痛苦浮现在紧皱的眉间。
表情丰富的姜晓雪此刻仿佛正在承受一种很奇怪的痛苦，反观林康本来抱着姜晓雪的手臂还撑在半空中，姜晓雪突如其来的表情变化让林康有些不明所以。
很快，林康就明白过来什么，赶紧上前扶住了姜晓雪，把她扶到了旁边的长椅上。
“怎么了，是小腹疼么？”林康把声音压到了最低，因为他知道，如果是小腹疼的话，那一定是跟昨晚上两个人发生的事情有关系。
“嗯……”姜晓雪极力表现出没什么事情的样子，可是腮部因咬紧牙齿的缘故已经坚硬地有点外凸的感觉了。
林康知道姜晓雪很要强，而且这一次可能跟要强贴不上什么关系，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姜晓雪不想让林康担心，更不想让林康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抱有愧疚的心理，毕竟，姜晓雪自己也是愿意的。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林康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是他知道就算是第一次会疼，也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续问题，所以肯定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他自己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除了去医院，别无他法。
“不去……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先上班吧……”姜晓雪说着自己就扶着围墙往宿舍走去。
林康看着姜晓雪的背影，几度想要追上去，可是心里却一直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过去，没有理由，但就是不能过去。
最终，林康还是被那个声音征服了，看着姜晓雪几欲摔倒，林康的脚却仿佛有千斤重，挪都挪不动。
整整一个下午加晚班，林康一直都是一种魂不守舍的样子，由于姜晓雪请假，姜晓雪的工作就没有人做了。按道理来说，姜晓雪请假的话，工作应该是分摊到尹天娇还有下属的几个人身上的，可是作为一个小管理，尹天娇非但没有接手工作，还禁止手下的人去做姜晓雪的工作，甚至还对林康直接放话说：“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姜晓雪的，她自己做不完，受罚也怪不了别人，你要是心疼你帮她做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姜峰和林康都在场，这话虽说是对林康说的，可是姜峰的脸上却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疼，这件事本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再怎么说，林康也算是他的半个下属，如此不给面子姜峰也是一肚子的不爽，只是碍于对方是个女的，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一直没办法发作而已。
林康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对姜峰笑了笑说：“看来今天又要麻烦你一点了，我得把这些盘子都刷出来。”
姜峰点点头，对于姜晓雪之前说的难听的话，姜峰心里虽然过不去，但是他至少知道自己还是比较喜欢林康的为人的，对于林康这边的事情，能帮，他也自然会帮。
只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尹天娇又说话了：“姜峰，你确定要帮这个小子？你那边都有什么工作我可是知道的，要是完不成，我可不会袖手旁观，而且就算是他留在这里刷盘子，回头我也会亲自检查，无论是你那边还是他这边达不到要求，我都会跟经理说。”
“天骄，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小肚鸡肠了，林康只是想……”姜峰看不惯尹天娇的做法，只是就连对林康的维护听起来都软绵绵的，完全没有力度。
“哟，还教训我？我小肚鸡肠？也不看看你们都是什么样的人，我有必要跟你们小肚鸡肠？一辈子都没有出息，你们也就是蚂蚁，吃别人剩下的渣，住个集体宿舍，你们还有什么？男人？你们作为男人的资本呢？你们有么？”尹天娇完全不顾林康和姜峰已经有些变了颜色的脸，践踏别人的尊严对她来说是一种快感。
或者说，对她来说，“别人”用“它们”来替换更合适。
姜峰隐约能够体会到姜晓雪当时那么说的原因了，是啊，这大概是姜峰第一次跟尹天娇有如此正面的接触，而且很不幸的，这种正面的接触竟然是冲突。
男人可以什么都没有，唯独自尊心不能失去。
姜峰讨厌这种被践踏自尊的感觉，他完全不能接受一个人在他面前如此刻薄地贬低，****他们的尊严。
但是不能接受又能怎样？姜峰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常年接触饭桌和餐盘留下的有些油腻而且厚实而粗糙的手，生活像是一条抹了辣椒水的荆棘鞭子，每在他的身上抽一下，都会留下足以刻骨铭心的痕迹，时间久了虽然不那么痛了，但是疤痕还在，回忆还在。
“不用你操心，我能干好我该做的，林康也会。”姜峰拍拍林康的肩膀，告诉他不用担心店里面的事情，他自己能够处理好。
但是那双手在碰到林康的肩膀的时候，林康感受到的除了有力的拍打之外，还有一些颤抖。手在拍打过程中能在身体上停留的时间很短，但是林康还是感觉到了，林康也知道，那一定是来自姜峰灵魂深处的愤怒和不甘，很痛，但是却无人可说。
林康会心一笑，他知道，姜峰强撑着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他需要的是林康的一个鼓励的眼神，或者哪怕只是微微一点的头。
两个人分好工作之后就各自忙开了。
姜峰那边还好一些，毕竟事情就是那一些事情，本来也就是他跟林康两个人，现在少了一个，工作量也无非就是加了一倍而已，对于工作已经非常娴熟的他来说，完成起来也不是多么困难。
只是苦了林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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