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不喜欢陆江,甚至厌恶。
她厌恶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厌恶那在她身上流连的淫/秽目光,但她不希望陆江死。陆江就算再不成器,也是国王最合适的继承人,现在这个继承人死了,对陆伯贤的打击可不小。
不要以为是儿子死了对父亲的打击,徐妃了解陆伯贤,就像陆伯贤了解她,她知道陆伯贤绝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而伤心,他受到打击的理由只有一个,国王需要继承者。
一个国王若没有继承者,会受到臣下的刁难,若是平常还好,但在陆伯贤和苍王陆平争夺最紧张的时刻出现这种事情,绝非徐妃所愿意看到的。
她不禁有些担忧的凝望着陆伯贤,这个男人,一国之主,正端坐在王座,低垂着头,面沉如水。
如果说一个动作和表情还无法阐明他此刻的心情的话,那他持续同一个动作已经半个时辰了如何?
半个时辰,噩耗已经传来的半个时辰,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徐妃甚至希望他破口大骂,或者将身旁那只名贵的花瓶砸碎,也不愿意他将一切闷藏在心里,但他却真的这样做了,只是面沉如水,一动不动。
徐妃终于奈何不住开口:“大王,节哀吧。”
她不知如何安慰陆伯贤,甚至觉得陆伯贤需要的根本就不是安慰,但她仍然说了这么一句毫无营养的话,这是人之常情,理所当然。
陆伯贤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最爱的女人。
“茝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陆江成为继承者吗?”
“他是您的儿子。”
徐妃的回答中规中矩,中规中矩到没有任何特色,同时也没有任何错误。是的,她可以很轻易的做出一番精彩的陈述,可以自作聪明的揣度出陆伯贤的心理,但她知道,陆伯贤并不是要一个答案而已。
“茝儿还是这样小心翼翼,没必要的。”
徐妃摇摇头,低声道:“臣妾不是小心翼翼,而是真的不知,所以只能说出一个人所共知的理由。”
陆伯贤笑了,惨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但仍然笑了出来。大约人都是这样,悲到了极处就会笑。
“他是最像我的儿子。”
徐妃惊呼了一声,很轻微的一声,但依旧被陆伯贤捕捉到了。
“茝儿很惊讶?”
“臣妾不敢。”
徐妃立刻跪倒在地,她瞬间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身为一个妃子,是不应在这件事情上发表意见的,就算一切已经尘埃落地,也不应该如此,但她却说了,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惊呼。
“茝儿,放松一下。”
陆伯贤走下王座,将徐妃搂在怀里,鼻尖贴着她修长的脖颈,轻嗅着乌黑柔发上的芬芳。徐妃身上的味道是极好的,即便陆伯贤嗅过数不清的女儿香,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迷恋徐妃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类似茉莉/花的体香,令人沉迷。
徐妃身体僵硬,陆伯贤虽然喜欢她,但从未对她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喜怒无常的帝王是危险的,而他最危险的时候,就是做出反常举动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忽然从龙袍里抽出一把刀,冷静的的刺向自己的胸口。
徐妃心惊胆战,但依旧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她的脸,就像小女儿家一样,面颊之上,漂着两朵诱人的红云。
终于,让徐妃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陆伯贤放开她,重新坐回了王座。此刻的他,冷酷、孤傲、高高在上,与徐妃想象中的帝王形象重合在一起。
她不禁有些恍惚,心中想到:“原来你并不是没有帝王气质,只是从不轻易表露而已。”
有那么几分钟,徐妃没有说话,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陆伯贤也没有说话,他似乎忘记了说话。空气中漂浮着不安的因子。
过了几分钟,陆伯贤终于开口:“徐妃,说说应该怎么做吧。”
徐妃松了口气,她听的出来,陆伯贤终于恢复了正常。
“大王,臣妾恐怕不应在这件事情上发言。”
陆伯贤瞥了她一眼,目光如同冷箭,令人心颤。
“朕让你说,你就说。”
短短的一句话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没有任何波动一般,但徐妃却从中听出了冰冷的味道,这种冰冷,足以将任何一个人冻毙。”
她吸了口气,沉声说道:“韩先生虽然有些鲁莽,但整件事情毕竟是又陆江所引起,既然陆江已经死了,事情就应该过去。”
她望着陆伯贤,咬了咬牙,终究说道:“我建议,立刻修复与韩先生的关系,绝不能让他对我们产生任何不满。”
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也是最正确的做法,一个王子,即使身前再如何荣耀,死后也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一具失去权利地位的冰冷尸体,远不如一个融魂中期的高手来的重要,徐妃很清楚这一点。
“修复与他的关系?”陆伯贤冷笑:“朕为什么要修复?他杀的可是朕的儿子!”
徐妃再次跪下,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如果说之前得到陆伯贤的许可后,她还敢说的,现在她半个字也不敢说。毕竟她不是陆江的母亲,没有资格站在父母的角度说话。
大殿里回荡着陆伯贤粗重的呼吸,愤怒的火焰仿佛随时都会灼烧他的大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吸声逐渐平息下来,陆伯贤也恢复了正常。
“徐妃说的没错,是要修复与他的关系。”陆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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