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感觉痛,而是一种比痛更加恐怖的感觉,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仿佛这具ròu_tǐ已经不属于他。
“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韩闯在心中怒吼,恍惚中,他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龙头上,看清楚五官,却更感觉他在看着自己。
他是谁?为什么要看着我?为什么要盯着这样一个我?
韩闯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他不需要任何答案,对于已经感觉不到身体存在的他,任何答案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恍惚中他看见那个男人是用剑的,用剑发出了攻击,闪电般的剑气袭向赤青子等人,他们根本无从抵抗,只能任由剑气打在身上。
韩闯看着他们扑倒在地,生死不知,心中生出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但很快,这种感觉就化作了疲倦,疲倦就像流水一般,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将理智剥去,一点点让他陷入沉思。
他不受控制,无论是ròu_tǐ还是精神,在这一刻都不受控制,他不知自己在干什么,只觉得,整个人仿佛漂浮在一片黑色的海洋中,随波逐流。
风渐渐小了,退去了暴虐的分子,代之以平静与安详,就像父母向孩子耳边轻轻吹动的风。
从白昼到黑衣,一个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的过程。
但对于喝酒的男人来说,不过是一瞬,仿佛上一瞬间,还是白昼,下一瞬间,就已成黑暗。
不可和尚扶着醉酒的胡丁山回到客栈,正见紫竹和尚站在院中,没有穿着僧衣,而是套了一身黑袍,没有露脸,而是戴了一张黑色的面具。
黑色的面具遮住了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就算这两只眼睛也与紫竹和尚截然不同。
眼眶周围没有那深壑的皱纹,眼神里也没有苍老的痕迹。若是旁人看了,绝不会认为它是一双老和尚的眼睛,但不可和尚却认定,面前的人就是紫竹和尚,这种是一种感觉,来源于心中的感觉。
将胡丁山小心放下,不可和尚上前一步,躬身见礼道:“紫竹先生。”
紫竹没有动,也没有任何表示,但不可和尚知道那面具下的脸上一定带着一种了然的笑容。
“敢问前辈,韩闯是否安全了。”
大约沉默了一分钟,紫竹终于开口:“人救下来了。”
不可和尚松了口气,他没有我呢紫竹人是怎么就下来的,也没有问他人在哪,他只需要知道韩闯安全就足够了。
这是他的希望,也是他的保证。
大约有半个时辰,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互对视着,仿佛在窥视着对方的想法,只有不可和尚明白,他根本没有窥视对方的意思。
“前辈,你怎么看玲珑宝塔。”不可和尚忽然说道。
紫竹依旧没有开口,正当不可和尚以为他如往昔一般不会开口时,却忽然听到沉重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是所有祸乱的根源。”
不可和尚叹息一声,微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若有人靠近一定会听出他正在念叨着一篇经文。
至于是什么经文,无人知晓,仿佛是存在于口中的秘密,再不可对第三个人言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睁开眼时,紫竹已不在面前,他精神扩开,发觉紫竹甚至已经不在客栈之中,不过倒让他发现了另外一个人。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小和尚,出事了!”
不可和尚回头一看,聂妄心正一脸惊容的站在他身后。
“什么事?”不可和尚道。
“是韩闯那小子,还有——”聂妄心咬了咬牙,终于说道:“还有青青。”
不可和尚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们怎么了?”
他并不担心,这两人的安慰,因为紫竹和尚已经给了他保证,他相信紫竹和尚的保证,多过相信没有任何证据的传言。
聂妄心并没有看出这一点,自顾自的说:“赤青子、丹阳子还有司空血三人,在谷口伏击了韩闯,不知为什么,三人重伤而回。”
不可和尚笑了,道:“这不是好事情吗?”
聂妄心苦笑道:“问题是,他们并非韩闯所伤。”
当然不是。不可和尚心想,但嘴上说:“你这么说我就奇怪了,韩闯呢?他怎么样?”
话到这里,聂妄心脸色一变,沉声说道:“我得到的消息是,韩闯、韩闯和青青一起失踪了。”任谁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绝望与不安,聂青青是他的女儿,韩闯是他的女婿,虽然他与这个女婿之间有些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但若说没有感情,却是不可能的。
不可和尚摇摇头,说道:“赤青子那里可说过韩闯被他们斩杀?”
“没有。”聂妄心沉声道。
不可和尚有道:“那是否找到他的尸体。”
“也没有。”聂妄心犹豫了片刻,说道。
“既然没有消息,也没有尸体,那你就放心吧,”不可和尚笑着说,“或许他们失踪了,但绝对活的好好的。”
“你怎么肯定?”聂妄心皱眉道。
不可和尚摇摇头,说道:“韩闯可不是短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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