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恒博看了一眼满地的碎尸和血迹,淡淡的道:“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我的徒弟。”
陆伯寒眼睛一瞪,射出两道寒光,怒道:“你是在挑衅刑堂长老的威严。”
对于颜强的死,陆伯寒并不放在心上,他真正放在心上的,只有刑堂长老的威严,不容任何人触碰的威严。
柳恒博脸色倏变,他没想到陆伯寒一上来就给扣了顶帽子给他,但他似乎没有退缩的意思,脊背依旧挺的笔直。
“我说过,他是我的弟子,你要动他,就学动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柳恒博的坚定,令陆伯寒恼羞成怒,他感觉到自己的威严,正在受到践踏。
两人之间,再次剑拔弩张起来,晦涩的气势,从各自的身体中脱困而出,就像两只狰狞的野兽,在空气里纠缠。
韩闯脸色倏变。
他知道这两股气势都不是针对他,但仅仅是溢出的余波,便让他有种无从抵御的感觉。
原来这才是凝神期高手真正的厉害!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住手!”
仅仅两个字,却比刚才的陆伯寒,更具威严——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韩闯抬头一看,只见一身着紫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院口,普通的长相,但站在那里,就如庭柱子一般;他身后跟着很多人,很多张熟悉,但叫不出名字的脸。
这其中,韩闯唯一能叫出名字的,只有外门大比时,曾经出现过的长老岳重楼,也是岳千横的父亲。
此刻他微闭着双眼,站在中年男人身后,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到底是谁?
韩闯问自己。
很快就有了答案,就见柳恒博和陆伯寒同时收住气势,来到这中年男子身边,躬身见礼道:“宗主!”
一瞬间,韩闯明白了男子的身份——青竹宗的宗主,凌落风,也就是那个被聂青青形容成做掌教的本事不怎么样,但却护犊子的人。
一想到这个形容,韩闯紧张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却不知,这一瞬间的变化,都落在了凌落风的眼底。
“这个弟子,有些意思。”凌落风心想。
凌落风毕竟是青竹宗的宗主,即便再欣赏韩闯,也知道现在还有一桩公案需要他裁决,一想到这个,他就一阵头疼。
为何?
看看柳恒博和陆伯寒两大长老的模样就知道了,虽然两人都是一副低头敛目的模样,但却隐隐给人一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凌落风心中苦笑,嘴上却肃声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早有人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于他,这句话也只是一个让陆伯寒和柳恒博开始陈诉的开头而已。
果然,陆伯寒瞪了柳恒博一眼,率先开口:“宗主,柳长老的弟子弑杀同门,还请宗主作主!”
凌落风眉头一皱,瞧向柳恒博,道:“恒博,有可此事?”
柳恒博一躬身,只说了一句字:“有。”
话音未落,就听陆伯寒道:“还请宗门裁决。”这话却是逼着凌落风表态了,在他看来,以自己的资历和功劳,让凌落风处罚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却不知道,凌落风心里,有另外一番打算。
凌落风微微冷笑,两道威严的目光,落在韩闯身上:“他就是你们所说的弑杀同门的弟子吧。”
“就是这个小贼!”陆伯寒咬牙切齿的道,如果一开始,他只是恨韩闯击杀他的弟子的话,现在他又恨韩闯扫了他的颜面,所以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凌落风微微点头,对韩闯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闯。”韩闯不卑不亢的回答。
遇事不惊,临危不乱,心性不错,凌落风连连点头。
要知道,别说是一个内门弟子,就算核心弟子见到他这个宗主,也会变得有些唯唯诺诺,但韩闯却能表现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凌落风刮目相看。
他的目光流泻到重剑上,黝黑的剑身上,尚且残留着暗红的血迹,在普通人眼中,这只是一把形态怪异的剑,但凌落风看了,却骤然心惊。
神兵!居然是一把神兵。
神兵利器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出现在一个化元期的小子手中,却也让人惊异,要知道不到凝神期,根本无法驾驭神兵。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凌落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指着地上的玄铁重剑,对韩闯说道:“韩闯,这剑可是你的?”
众人不知道凌落风为何会问这么一句,尽皆透出惊异的眼光;唯有岳重楼心中暗暗叫苦,他已知道,凌落风是对了爱才之心了。
岳重楼与柳恒博不睦,韩闯又与他的儿子岳千横接下大仇,他自然希望韩闯受到重罚,但从凌落风那透露着惊喜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对韩闯的欣赏。
也正是这种欣赏,让打打消了落井下石的想法。
岳重楼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进,什么时候应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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