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人?”
他在问谁?是问我?问我是不是那个人?那个人又是谁?韩闯满腹狐疑。
就在这时,只听老人斩钉截铁的说道:“是又如何,你怕了?”
来人空中发出“咯咯”的声响,这一次韩闯听清楚了,那是笑声,**裸的,不加掩饰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老人冷哼一声,打断他的笑声。“够了,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来人转头看了老人一眼,空洞的眼睛里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笑意,“聂区,你怕了。”
聂区!
这个名字如同一声响雷,在韩闯耳畔炸开。他曾听聂青青说过,聂家的祖先就叫聂区,一个很奇怪的名字,但那时的人,名字都很奇怪,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真的是青青的祖先,还是他和这个神秘人一起演的一出戏?韩闯有些拿不准。
令牌是真的,他的话也可能是真的,但他的身份呢?真正的谎言并非所有都是谎言,而是十句话中,九真一假。
韩闯感觉这个老人说话就是九真一假,虽然有九句话是真的,但那一句话的假话,就足以让韩闯产生错误的判断。
老人,姑且将他叫做聂区,聂区冷冷的一笑,对来人说道:“我怕不怕你知道,几年前的时间,我从没有说过任何一个怕字,现在又怎么会怕?”
来人笑了,笑的更加猛烈,也更加难听。“你之前不怕,是因为你没有怕的理由,现在不同了。”
韩闯感觉来人看了自己一眼,冷汗顿时如小虫一般,蠕蠕而下。
聂区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但绝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颓废。
“够了!”聂区忽然说道,“来者是客,喝茶吧。”他右手一挥,茶壶又一次腾空而已,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茶杯,稳稳的落在来人身前。茶壶倾斜,水流淙淙而下,一时间,小小的房间里茶香四溢。
可韩闯非但嗅不到茶香里的宁静,反而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威胁,自这个神秘人身上发出。
聂区冷笑一声,喝道:“有我在这里,你伤不了他的!”
这一声高喝像是一记响雷,在韩闯耳边炸开,他清醒过来,看见那来人已经趴到在了桌上,而聂区则扶着桌脚,露出一种疲惫的神色。
“你怎么了?”韩闯赶忙去扶,触手便觉出了不对劲,这聂区手臂消瘦异常,仿佛一根枯枝,他的这只手在不停的颤抖。
“没什么。”聂区让开韩闯的手,重新坐好,“现在可以说了,碍事的人已经走了。”
韩闯看了一眼来人,他趴在桌面上,并没有走。
聂区虚弱的一笑,低声道:“你可知刚才来的是谁?”
“不知。”韩闯摇头。
“是你想对付的东西。”
韩闯心中一惊,暗道:“我想对付的不是心魔吗?”思忖如此,表面却不动声色,“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聂区笑了,说道:“事到如今你还隐瞒什么,防备我吗?想必你就是北海禅院那些和尚找来压制心魔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
聂区道:“当年我们说好了。”他叹了口气,眼神变得迷离而浑浊:“当年老师修筑这玲珑宝塔,就是为了镇压心魔,心魔也如他所料,得以被镇压,可其中却发现了一些变故。”
“什么变故?”韩闯盯着聂区。
“我。”聂区伸出指头,指着自己,“当年老师将心魔暂时关押在地牢里,又我负责看管,没想到我竟被他引诱了。”
“你做了什么事?”韩闯皱起眉头。
“什么也没做。”聂区回答,“但被引诱就已经够了。”他停了停,继续说道,“玲珑宝塔是老师集人道之气祭炼而成,我有幸成为了宝塔的设计者,但也正是因为我成了宝塔的设计者,所以让宝塔本身产生了一丝破绽。破绽虽然不大,但足以让心魔在千年之后脱困而出。”
“堕落?”韩闯嘴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字眼。
聂区愣了愣,无奈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堕落了,虽然老师没有怪我,可我依旧难以原谅自己,是我让心魔有了脱困的机会,彼时宝塔已成,想要重新来过已不可能,所以我将自己的灵识锁在宝塔之中,以对抗心魔,可是——”
“可是你中有他,他中有你,对吗?”聂区话没说完,但韩闯已经知道其中的厉害,所谓的破绽应该是心魔在聂区的身上留下了一刻种子,这种由内的破坏是不可避免的,也难以被推迟。
聂区叹了口气说道:“老师当年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后来才收徒觉者,以备不时之需。”他望着韩闯,“现在你能到这里,想必是经过北海禅院的和尚的指点吧。”
“没错,正是经过他的指点。”韩闯道,话到此,他已对聂区深信不疑。
“刚才来的那个就是心魔?”他问。
聂区道:“没错,正是心魔,他已经感觉到了你的出现。”
韩闯又问:“那一路上那些守护者?”
“也是他的作为。”聂区苦笑一声,“我原以为自己能和他对抗,决不想只能被困守在宝山之中,我太小看他了。”
韩闯苦笑,“恕我直言,如果您都对付不了他的话,那我就一定能对付他?”
“不一定。”聂区毫不避讳,“但你却是最有可能压制他的人。”
“不明白。”
“很简单,”聂区望着韩闯,忽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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