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韩闯离开后,狭小的房间里又一次陷入了安静。
安静是一种美妙的感受,仿佛带着一种凄凉而神秘的美,但小房间里的安静,却只会给人压抑的感觉。
韦振业坐在一起上,手中握着一只夜光陪,浅斟着美酒。他好像完全不在意会醉了一样,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喝,他喝酒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半点醉意。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金老怎么看?”
那个始终一眼不发的老头,回答道:“什么怎么看?”微闭着眼儿,只是嘴唇在颤动。
韦振业摇摇头,说动:“这个人怎么样?”
金老头还没说话,就听韦红琼说道:“藏头露尾的小人,连身份都不敢视人,爹爹你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
韦红琼打心眼儿里讨厌韩闯,讨厌他的名字,讨厌他的态度,讨厌他那胸有成竹的表情和仿佛永远不知道恐惧的眼神。
韦红琼已经习惯高高在上,骤然出现一个能与她平起平坐的人,还是一个男人,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
韦振业当然知道韦红琼心中所想,他微微一笑,说道:“红儿可不能小看这个李先生,他是有大能耐的人。”
韦红琼不屑的道:“大能耐没看出来,小聪明倒是有一些,可小聪明总人让人讨厌的。”
韦振业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能说什么呢?好像什么也不能。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正是因为了解才知道,韦红琼倘若讨厌上一个人,绝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
“希望相处能让你改变对他的看法吧。”韦振业心想,又摇了摇头,潜意识里并不对其报任何信心。
姓金的老头终于睁开眼,淡淡的说:“我看这个人,有些意思。”
韦红琼诧道:“有什么意思?我没看出来。”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中却想:“金伯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
金伯的名字就叫金箔,不是伯伯的伯,而是金箔的箔,金箔是云州金家的家长,金三富的父亲。
其实韩闯见过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只是因为时间间隔的太久。
人是会变的,十几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金箔虽然保养的不错,但骨子里已经老了。
老人虎威在,没有任何人敢轻视这个家伙。
特别是轻视他的话——没有人。
倘若他看上了某个人,就代表着这个人一定有特别的地方。
金箔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簇在一起,就像一朵展开的菊花,只听他淡淡的说道:“红儿,以貌取人的毛病可不好。”
韦红琼琼鼻微皱,不悦的道:“我哪有以貌取人了?”
金箔笑道:“你嘴上说没有,可心里却有,有没有你自己知道,还需要我点明白吗?”
韦红琼语塞,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像金箔所说的一样,她确实因为韩闯这张易容出来的平凡的脸,而对他轻视,这种轻视是下意识的,潜藏的内心的,是不为人知的高傲在作祟。
韦红琼不说话,金箔却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这人确实是个藏头露尾的人。”
“金老的意思是他的身份是假的?”韦振业问。
金箔笑了起来,说道:“不光身份是假的,连脸都是假的。”
韦振业大惊道:“易容!”接着恍然大悟一般:“怪不得,怪不得我觉得他的表情有些问题,原来如此。”
话风一转,又问道:“那金老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金箔摇摇头,道:“这个倒是不知,但看他比武,应该能看出一些端倪,一个人能改变自己的外貌,改变自己的声音,却未必能感觉自己的武技习惯。”
二
深夜,韩家,灯火稀疏。
自从韩栋山失踪以后,夜里的韩家,灯火就如此稀疏,反复韩栋山带着韩家最后的荣光一样,也只有最熟悉韩家的人才明白,韩家不会就此消亡,他们只是蛰伏而已,蛰伏着,在角落里静静的观看着一眼,等待着重新崛起的机会。
稀疏的灯火中,有一道格外特别的灯光,不是油灯的昏黄橘色,而是紫色的光。
是一盏紫色的水晶灯发出的光,水晶名贵,只有大富之家才会用来做灯,而韩家的这盏水晶灯,不光有水晶,还有黄金。
水晶制成灯罩,灯座则是由纯金制成,可谓是奢侈之极。
此刻灯下有四个人,三个女人,一个男人。
灯光正好照在男人那看起来平凡的脸上。
没错,这个男人正是韩闯,他依旧顶着一张李大柱的脸,他身边的三个女子,分别是聂青青、扶柳和韩馥儿。
其中聂青青依旧顶着那张郭翠花的脸,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
清脆如黄莺一般的少女声,从这张蜡黄的脸上发出,多少有些怪异的味道。
“看看,我说了吧,你这个勾人的小白脸。”聂青青说,“没想到我都将你画成这样了,还能勾引人家小姑娘。”
聂青青说的正是韦红琼,作为一个姑娘,此刻她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这也正常,非常正常。
韩馥儿也跟着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大哥,这次我可不帮你了,谁让你才出去一圈,就又勾引了一个美女回来。”
韩闯苦笑着说道:“你以为我想啊,这不是推也推不掉吗?谁知道我表现着这么低调,还是被人挑了出来。”
扶柳眉头微蹙,说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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